二进林家村散文
去年五月中旬,我们几个文友聚到一起,去乡下认识一位创作活跃的农民女文友。那天早上,我们从热闹喧嚣的县城出发,驶向一个偏远的山村—林家村。当汽车行驶一个多小时,下了柏油路,拐进大山深处以后,一弯小河流水潺潺,一股股大山里独有的恬淡清风扑面而来。
听说我们要来,女主人和他的丈夫早早的就等候在村口,左顾右盼。等我们下了车,夫妇二人热情的请我们到她家里坐,为我们沏茶倒水,敬烟点火。叙谈了一会,我们便提出要到山上去,看看他们的果园,他们的农田,看看女主人的劳动环境。夫妇二人欣然应允,女主人在前面带路,我们紧随其后上山。
羊肠小路旁,一棵棵槐树开满雪白的槐花,一阵阵槐香沁人心脾。半山腰里,山楂花盛开,引来群峰戏蕊,我们好似寻到了菊月里满目红灿灿的棠球果。在主人的引领下,我们终于站到了高山上,站在了他们的大梨树下。梨花已泄尽,伞状的梨树枝上一簇簇幼果鲜活青涩。主人告诉我们现在正是他们最紧张忙碌的季节,一千多棵梨树上满枝幼果要靠他们夫妇二人的双手一个个剪掉,这叫稀果。不及时稀果,将会影响到秋天梨的产量。我也操起剪子,学着主人的样子来稀果,可是看着圆圆的.幼果却哆哆嗦嗦的下不去手,觉得剪掉哪个幼果都很可惜。男主人笑着对我说,每一簇里只留下一个最好的,其余的都要剪掉,不能手软。我这才狠下心来,终于张开了剪子,剪下了第一个幼果。我在心里默默的数了数,每一簇都有那么八九个幼果,计算下来,这一棵树要有成千上万个幼果要剪掉。可想而知,夫妇俩的这一千多棵梨树仅稀果这一项就要耗费多少时间、多少精力、多少辛劳。女主人告诉我,侍弄果树就像侍弄自己的孩子一样,每天都要关注它。寒冬到来前要粉刷它,给它穿上“保暖外套”。春天到来前,要给它翻地,施肥。坐果后要稀果、打药。天旱时要引水上山,一棵棵浇灌。每天都要围着果树转,只有侍弄好了,秋天才会果园飘香,硕果累累。
那一次林家村之行,虽然也看到了山上的迷人风光,嗅到了满山花香,但留给我更深刻的印象却是女主人他们劳动环境的恶劣,大山深处劳作的艰辛。
今天,七月流火的日子,我和文友们第二次驱车进了林家村,随同女主人去攀登村东面那座高山。这次进山,恰巧遇到三十多度的高温天。天空中万里无云,没有一丝风吹,火辣辣的太阳炙烤着大地,我们缓慢的行走在陡峭的山路上,汗流浃背,口干舌燥。不断地拧开纯净水瓶,仰头痛饮,补充水分。走在前面、年过半百的女主人经常要停下脚步,等待我们。她告诉我们,我们走着的这条小路有二里多地远,正是他们夫妇二人每天耕种农田的必经之路。她指着前面不远处的一眼深水井告诉我们,这眼井就属于他们家,井深一百多米,抗旱浇灌,功不可没。
走在崎岖坎坷的山路上,我已经气喘嘘嘘,步履蹒跚。再看前面的女主人,脚步依然那么稳健,那么坚定。她关心的对我们说,不然大家就休息一会,还要走一段路才能到达山顶呢。我们也就借机席地而坐,稍作休息。女主人指着半山腰绿油油、半人高的一片的玉米地,说那就是他们家的一块田。我情不自禁的感叹道,你们两口子可真的不容易啊。我们空着手来登山,都已经累成了这个样子,而你们却要爬这么高的山来种田。女主人笑着说,你们住在城里缺少锻炼,哪像我们,早就习惯了。每天都要围着这大山转,不是到北山侍弄果树,就是来南山种植农田。走在这样的山路上,一年要穿坏四双胶鞋呢。她接着风趣的说,我也有几件新衣裳,却让人家长期躲在“深闺中”不能见人,因为啥,我们这里只有稀稀落落的三十几户人家,老的老,小的小,年轻人都去外面创世界了,再新鲜、再漂亮的衣裳也没地方穿,也没有人看,只有自己干完活回家后偷偷的穿上一回,对着镜子自我欣赏一番。有时碰巧被老公看见了,他还会挖苦我,净臭美。哈哈。爽朗的笑声,在高高耸立的大山间回荡。
我们终于登上了医巫闾山余脉的山顶。极目远望,天地悠悠,却有一览众山小之感。郁郁葱葱的苍松翠柏间,山鸡“咕咕,咕咕”的鸣叫,灵敏的小松鼠从眼前跳过。高山上,葳蕤中,一簇簇野花点缀其间,姹紫嫣红。看着眼前大自然的美丽景色,眼前浮现出女主人笔下“春来大地生紫烟,闾山披绿换新颜,茅屋炊烟拂绿柳,山顶青松倚蓝天,农夫劳作田园里,牧童扬鞭坡上喊,愿看梨园花似雪,棵棵绽放孕丰年”浪漫唯美的画卷,感知这位农民文友“清明细雨来,滋润百花开,浴绿河边柳,滴湿院窗台,山村迎新貌,沧桑入旧怀,清香千万里,雅韵入诗来”深厚淳朴的山村情愫,对这位深山里的文学追梦者“我愿意,把自己融进书的世界里”肃然起敬,倍感钦佩。她乐观豁达的人生态度,孜孜以求的进取精神,散发着泥土芳香的一首首小诗让我心灵震撼,令我陶醉,这就是我二进林家村的最大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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