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路上追寻散文
活着,成长着,小时候的明明白白是单纯,老年的清清楚楚叫豁然,我处在中间,混混沌沌,怀念着单纯,期待着豁然。
有没有人提过,成长的路上,人的感官会懒惰?
小时候的我很爱画画,蓝蓝的大海,白白的云彩,靠岸的船只,细软的沙滩上长着几颗绿绿的椰子树。其实那时候的我根本没有见过椰树,对于椰树所有的印象都是来自于课本上的几幅插画和电视机里偶尔闪过的几个画面,可就是对于这样一种陌生的没有见过的东西,我却有着极高的热情。拿起画笔,想着他的树干该是偏向于褐色的还是墨绿色的,又或者可能还有一点青色;想着它树干上有着多少条纹络,纹络是有多宽,根部密度大一些还是靠近顶端的地方密度大一些;想着顶端到底有多少条叶子……有时候一纠结就好久,脑子里有无数种姿态的椰子树迎风飞舞。
大抵是因为没有见过,所以想象力丰富吧。现在呆在南方,天天都可以看得到这种树,也终于亲眼看到了它的样子,可自从第一次见到它们细细观察后,提起画笔,却再也不想动手画它们,因为,我不想临摹和僵硬的还原自然,没有趣味、感情和灵魂的绘画,只是涂鸦而已。
说来也不禁觉得悲凉,有时候觉得记得最初的自己还不如忘记,或许现在还能活的多那么点心安理得。
最初的.我,喜欢在下雨天跑出门,不打伞在大街小巷欢快的蹦蹦跳跳,我能感受到颗颗雨滴都在开心的舞蹈,它们调皮的在我的脸上玩儿滑梯,我能听到到脚下溅起的那些可爱的小泥点的欢呼,是那种终于能从干枯的大地上分离下来的对自由的向往。
最初的我,对于风也有着特殊的感情,我能感受到它们刚刚去了哪里,带着麦子香味的,是刚刚从田里跑过来的,带着花香的,一定在不久前光顾了哪家的花池,带着马儿身上毛发味道的,一定是和马儿一起疯了一会儿的调皮家伙。我也能感受到它们的心情,笼统的说,春天它们较多时候是笑眯眯的,穿着的大概是绿色或者浅蓝色的衣服;夏天它们多是热情奔放的,穿的衣服估计都是清一色的大红;秋天它们是慈祥的,一定穿着金黄色或者橙色的衣服;冬天的时候它们最爱发脾气了,一定有事没事就吹胡子瞪眼,气鼓鼓的,多数穿的应该是黑色衣服
最初的我对于自然的一切都很好奇也很敏感,我喜欢猜想它们各自的感受,喜欢像对待同类一样对待它们,花枝上枯掉的叶子都不敢扯下来,怕它疼。直到现在,我还是不喜欢修剪花花草草,我喜欢它们自然长成的模样,我承认人工修剪出来的漂亮,也承认那对它们的成才有好处,可是我就是不喜欢,就像临摹的画一样,思想干瘪,灵魂干枯。是的,正如我上面写的,现在的不喜欢是有理由的,再也不是纯粹的心疼了,也不是为它们担心了。有人说我不喜欢修剪花草的理由很成熟、很有思想,天知道如果可以,我宁愿自己还是出于心疼它们才这么做的。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变成了这个样子,下雨了,打着伞匆匆忙忙赶回家,或者等在能躲雨的地方和朋友一起嘻嘻哈哈谈论着这雨怎么说下就下、天气预报怎么那么不准等等,偶尔也会心血来潮跑到雨中狂奔,可感受到的只是自己的释放,很爽,而或是自己无人来接的凄凉,至于雨滴说了什么,心情好不好,我只能说我不知道。
越来越喜欢一个人发呆,就算眼前是繁花似锦、清风徐来,我也只是那么坐在长廊上,端一杯茶,呆呆的看着它们在风中摇曳的身姿,哪一朵花摇摆的快,甚至哪一个花瓣在风中舒展的更好看,就那么呆呆的看着,什么都不想。美则美矣,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如果有个朋友这时候走过来,一定会猛拍一下我的肩膀,然后开口就问:“想什么呢,这么入神?”我若只告诉他我在发呆,他一定不信,会再问一遍。
是的,现在静静地发呆貌似都是荒谬的事儿,人之为人也貌似就应该想些什么,时时刻刻思考着什么。
有没有发现,思考的多了就不爱说话了呢。最初的我们有很多小伙伴儿,什么都能都想对朋友们说,每个人说一遍也觉得很开心,彼此之间甚至打一架也一会儿就好了,没有什么隔阂,说是“心底里的秘密不能告诉你”,最大也不过是有点喜欢哪个男生或者女生罢了。现在呢,我们深信着老祖宗的话,“人生得一知己,足矣!”KTV里的唱唱闹闹,家家户户间的来来往往,照片里的欢欢笑笑,都是浮在表面的一层光鲜的油彩,每个人的心底都清清静静的那个世界,根本走不进去几个人。“得一知己足矣”何尝不是一种无奈和悲哀。
不爱说话,写文章也不再那么丰富。每次读网络小说,我都觉得作者很有才情,想象力能那么丰富,一定是个心底瑰丽的人。可到了自己就不行,我也曾尝试着去写,可每次写到一半就全部都会撕掉。每次提起笔我都在想,我想表达什么,对,我知道,我想描述人们的生活,我想向大家展示百态人生,我想让大家有所思考,我想我的文章能给人以启迪,对我的读者有所裨益。可我做不到,我看得到我写不出来,每个人的人生都沉重之极,我无法把任何人的人生写成一部小说,一部小说里,我无法把感情全部赋予。
也许吧,也许某一天或者就在某一刻,我豁然开朗,我期待着,慢慢走着,这就是我的人生之路,我在路上,我深知我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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