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仲秋一心向暖散文
十月的天空,蓝色的幕布上挂着一轮太阳,有柔风划过,有云儿朵朵,有诗云:“自古逢秋悲寂寥”,我却以为这个深秋如此美好!
中午下班归来,舍不得午睡,舍不得浪费,总喜欢做个快乐的人儿,侍弄着屋子里的一切。
一小碗米倒进淘米盆里,一粒粒一堆堆,用水冲开来,哗啦啦给他们洗个流水澡,米粒儿欢快地在盆里歌唱,手儿为他们伴舞,水儿为他们弹奏,一曲终了,把他们一股脑儿地装进电饭锅,任他们在锅里继续欢唱。接下来拉开冰箱,一块儿瘦肉,两把白菜,三个西红柿,玩弄于我的股掌之间,理,洗,切,装。绿的,红的,黄的,白的,经我的手在炒锅里挥舞,三下两下,可口的饭菜发出甜甜的香味儿,美味的菜菜上桌了,顿时有了家的味道。看着女儿吧唧吧唧吃得倍儿香,瞅着老公那将军肚,心里有说不出的满足!
这个秋日里,细雨浸泡着国庆长假,束缚了想要出门的脚步,只能懒懒地待在家里。可这几天出现了难得的艳阳天,有阳光的日子,我就坐不住了,非得把屋子里的东西都拖出去晒晒,被子,枕头,毛巾,盆子,一股脑儿的全晒在阳台上,厚厚薄薄的,花花绿绿的,长长短短的,在阳光下闪着七彩的光,深深的把脸藏在被子里,温润顿时擒住我心,心一刹那间就柔软了!晒完了衣物,就开始收拾屋子,擦灰,拖地,那些个细小的灰尘,总是瞅我不注意,悄悄地藏到电视柜的.角角里,偷偷地落在茶几的脚踏上,静静地躺在沙发的缝隙里。平日里不觉得,太阳一照,霍的都蹦出来,这下可别怪我残忍啦,拿着抹布,毫不手软地把他们揪出来,生生地看着他们被水冲走,只留下一地的清透。那一刻,看着明亮的茶几,洁白的电视柜,干净的地板,屋子似乎比平日里宽敞了,心也跟着敞亮起来!
收拾完屋子的一切,整个人是累的。老公说:“去休息一会儿吧!下午还要上课。”可我却不想错过这些阳光。我把自己搬到阳台上,躺在阳光里,一杯清茶,一首老歌,斜躺在摇椅上,享受着中午的静谧时光。眯缝着眼睛,却怎么都不愿意闭上,因为满眼里都是自己亲手种的花儿草儿,尽管没有隔壁阳台上的花开的热烈,也没有楼下那家的草儿茂盛,但看着这些花儿,就想摸摸他们,亲亲他们,因为这些都是我一铲土,一瓢水,亲手种植起来的花,看到他们抽出新芽,看着他们开出一朵小花,心里便会有无限的欣慰,就像看着自己的女儿慢慢长大,心里充溢着柔柔的甜蜜,浓浓的情感,尤其是那些看似将近枯萎的花草,被我精心的浇水,翻土,又活过来的时候,心里那种兴奋,是无以形容的,甚至有时候不知道该怎么心疼他们好,一会儿把他们放在阳台上,一会儿又把他们移在酒柜中,甚至是开得最美的几朵,我毫不犹豫地放在客厅的茶几上,竟有几分虚荣,希望能在客人面前显摆显摆!
有时候看着那些花儿,我会想到很多,想到我的生活,我的工作,还有我的学生,也许,经由我的手,都可以活得更精彩,那些成绩差的学生,如若能像我养花儿一样,精心培育,说不定也可以结成硕果。只是很多时候,我们沉寂了,颓废了,总觉得自己不再年轻,没有必要活得那么累。就如前不久一位同事说的一样:教师这个工作,干到我们这个份上,似乎一眼都看到了头,一辈子就这样备课,上课,然后如所有的老教师一样退休,然后终老。听他说着的时候,我心是悲凉的,其实,曾经年少我们都有梦,我们都有追求,只如今我们却把自己深埋在人群中,不愿意抬头看前面的风景,总觉得青春过了,年轻过了,似乎没有什么可以追求得了。想来,如若真是这样,那就太可怕了。我能够把一株本该枯萎的花儿养好,为什么就不能让自己的生活多姿多彩呢?为什么就要在这样不疼不痒的日子里终老呢?即使告别了春天阳光,我们依然可以如黄玫瑰一样的热情绽放,依然可以开出属于秋天的花朵。
喝完一杯水,听完这首歌,这个美丽的中午就要溜走了。多美的时光,多好的岁月,我仿佛听到一朵花开的声音,于是不忍浪费,拿出最近一直看的《水浒传》,本来给自己约定半个月读完,可惜太贪玩,半月已过,还不到三分之一,甚至没有认真的去看。但里面的诗词却深深地吸引了我,优美的景物描写,打斗场面的精彩片段,真正的让我感受到文字的魅力,中国语言的优美。常常沉浸其中,感叹自己蹉跎了曾经的美好时光,为什么没有好好去学习诗词,没能认真去读几本书,如今也只能望词兴叹了,有时候东施效颦,当月亮挂在树梢,晚风拂过我的脸颊,灯火闪烁的紫阳山城出现在我眼前的时候,感情喷发了,站在阳台上真想来一首,其结果是绞尽脑汁,依然看山还是山,看水还是水,最后不得已拼凑几句:紫城入画里,皓月挂高楼,汉江绕青山,双桥落彩虹。这样的诗词,自己看到都觉得好笑,可终归还是自己的劣作,不忍丢弃,仍是悄悄得写在练笔本子上,鼓励着自己。《红楼梦》里的香菱,本来也什么都不会,看到黛玉她们作诗,自己也想学,于是天天请教,梦里作诗,最终还是写出了值得黛玉她们称赞的诗句。我非香菱,但我想我也可以去努力的。
闹钟响起的时候,提醒我又该上班了,而我依然想躺在暖阳里,任其亲吻我的发丝,轻抚我的脸儿,任其一忽儿跑到我的卧室里,一忽儿爬到阳台上,一忽儿钻进沙发里,一忽儿又躲进窗帘,这样可爱又温柔的阳光,我真的不忍舍弃,就想一直一直这样躺在她的怀抱里,任岁月溜走,任时光老去,可她终会慢慢瘦成背影,随着午后的钟声静静离去。那么,就让我找个口袋吧,把她装起来,装得满满的,等冬天来临的时候,让她驱走我的寒冷;我也要找张网把她罩起来,一个缝隙也不留,不允许溜走,在那些个我流泪的日子里,请她晒干我心中的阴霾!我更要珍惜这个秋天,坐庭前看云卷云舒,听花开花落,一心向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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