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系炊烟在故乡散文
故乡炊烟,胜却人间无数。
斜晖悠悠时,故乡便炊烟袅袅了,袅袅炊烟令我心情陶醉,释怀无限。
黄昏,站在村东淋盐圪塔上俯瞰,四起的炊烟亲吻着故乡角角落落,村庄便宛若一个清幽的仙境,又似一个遥远而朦胧的甜梦了。日暮的光芒温馨柔和,以最美的佛意结束一天,入夜的村庄平和淡泊,引导人们回归生命的宁静。我笃爱黄昏,因为在我看来,黄昏并不代表哀伤,而是藏匿了太多太入静的隐语。
儿时的炊烟往往与温饱、幸福紧紧连在一起,放学归来,慰藉心灵的物语首先便是这炊烟,若看不到自家房顶上的炊烟,心窝便会紧缩,因为炊烟传递了母亲给家人爱的信息,也承载了我们对幸福满满的期待。一看到自家屋顶的炊烟,就会想到母亲慈霭的笑颜,热乎乎的炕头,香喷喷的饭菜,其乐融融的场景,甜滋滋的感觉就会充溢全身每一个毛孔。于是,当我行走在路上时,风风雨雨,坎坎坷坷,炊烟便会给予心灵最深情的安慰。
儿时最本真的记忆都关乎着炊烟。虽然家乡有煤海之称,但因了黄土地的贫穷,很少有人家舍得花钱买煤。所以,社员们收工时都要从地里拣拾一些枯死的玉米、高粱杆,或是岁月吹落的枯枝,用来烧水、烧饭。秋收过后,还要把那些高粱、玉米根从土里刨出来、把土豆蔓儿晒干运回家当柴烧。冬天,一场北风过后,渠前道口、土丘上下、到处都是被风吹断的树枝、枯草、蓬蒿,这些都是极好的生火材料。每个星期天,或是放学后的傍晚,娃儿们总要相约到田野里拣拾柴禾,三五成群。天长日久,家家户户屋檐下、房前屋后都堆放着一码码、一捆捆柴火,于是,蓝色的,含着淡淡草香的炊烟便温馨了我的童年。
每个寒假,父亲都要领我步行十几里到后赫村去看望姑妈,顺便帮姑妈准备过冬的柴火,年年如此,直到姑妈过世。那是一段充实而愉快的时光,姑妈一见父亲和我便笑容满面,总把自己都舍不得吃的稀罕东西拿出来精心烹制犒劳我的小馋嘴,等我和父亲去生产队地里将分给姑妈的柴禾拉回来,姑妈的饭菜也就满院飘香了。我当然是屁颠屁颠地跑屋里大吃一通,至于堆放柴禾的任务好像从来都是父亲独自完成,谁让家里人把我宠成馋嘴猫呢了!呵呵。
冬去春来,柴火似乎完成了自己的使命退出村民的视野,取而代之的是煤炭,淡淡炊烟变成了滚滚浓烟,黄昏的霞光也被煤烟染灰,成了呛人的`雾霾。唉……
如今,村镇城市化,村民大都用上了沼气和电。荒山青葱碧绿起来,树木成林,小鸟成群。昔日房顶上的袅袅炊烟早成了遥远的记忆。
成年后,远离故乡,在城市的边沿地带漂泊,炊烟渐渐淡出我的视线。但意念偶一运行,故乡的点点滴滴就会袭上心头,尤其黄昏时的炊烟,炊烟里的记忆,老是那么温馨,那么美丽,美丽了我的童年,也美丽了我的人生。
故乡,那淡淡的、萦怀我梦魂的炊烟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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