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这是行走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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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这是行走散文

时间:2021-01-03 19:38:31 散文杂文 我要投稿

或许这是行走散文

  往。

或许这是行走散文

  终于勇敢地作出了这样的决定。

  于是,提前下班,急匆匆赶往高铁站,急匆匆地排队买票,结果被告知这两天的票已经全部售光,唯一的希望就是别人退票,幸好,决定了的事,我没那么容易放弃。

  近一个小时的苦苦等候,终于有人退票,于是,我丝毫不顾形象地大吼,别他妈在我前面插队。广州南、转深圳北,怎么也忘不了买到票的那种激动和如释重负。

  下午6点10的高铁,检票前的近两个小时,买了一些高脂肪高热量的食品,边等边吃,心里莫名地忐忑。

  听歌,看小说,时间仿佛不是那么难熬了,但有心走到玻璃窗边观看这所陌生又熟悉的车站,入眼却是一片黄色的施工劳碌,一阵凌乱的脚步,嘈杂的机器声音更能刺穿鼓膜。

  我悻悻地走回候车座椅,拿出手机继续听歌。不时有人冒充聋哑人过来乞讨,我狠心地一律摆手拒绝,可他们脸上并没有失望的神色,或许是习以为常,一会儿之后又会有其他的人过来重复之前的一切。

  我不堪其扰,躲进了洗手间,人不多,但自己总是有芒刺在背的感觉,拿出一根烟却迟迟没有点着,突然就觉得很压抑,洗手台上有人吃过的泡面盒,灰黑色的汤汁散出令人窒息的味道,我皱着眉,用手接了水,一下一下打在自己脸上,水不凉,但也不热。

  我能感受到脸上滚落的水珠,但自己没有带纸巾的习惯,只能用手臂擦拭,提了包,走出洗手间。

  电子屏幕上正显示着将要检票的车次,没有自己的,于是第三次找了个没人的角落,戴上耳机,闭了双眼。

  感觉过了很久,手机里的歌列表循环了两遍,看了看表终于到了5点半,瞄了一眼屏幕,好像正在检票的那趟车就是自己的,于是提了包就走,直到我的身后排了好长好长的队伍我才发觉,自己的车是下一列。

  为掩饰自己的尴尬,我翻着自己的包,假装找不到票,灰溜溜地回到了候车区。

  终于,那辆对我来说像乌龟般姗姗来迟的高铁进站了,一切都没有自己想象中的复杂,很快地,我找到了自己的.车厢,自己的座位。

  几分钟后,列车启动,一路南下。

  不是车窗边的座位,对自己来说是最大的遗憾,隔着一个人去看窗外的风景,怎么都觉得有点怪异。

  一幅幅画面幕布般向后撤离,无法拼凑在一起,但那一抹抹绿,却还是直贯心底。

  可惜,夜幕在不久后便如期降临,我只能重新拿起手机,看那仿佛永远也看不完的小说。

  一路风平浪静,当列车驶入广州的刹那,我给某人发了条短信,这是她生活的城市,而我们,可能不再拥有交集,有那么一丝落寞,但心里格外平静,就像一个单纯的路人,凝视着那些本不属于自己的风景。

  下车前结识了一位湖南的陌生女子,然后她跟着我一起狂奔,赶往深圳北的列车,很巧,互相询问后发现彼此的车票是邻座。

  候车时说了有限的几句话,然后上车,一路无言。广州到深圳的高铁,比想象中要快,整个路途一共只用去36分钟,下车后道别,然后各奔东西,于这一刹那间,我理解了过客的含义。

  暮已经等候了许久,但她完全站错了出口,于是两个人怎么也找不到彼此,而这时我的手机的电量已经所剩无几。幸好最后约定同去地铁站,幸好我不是近视眼,于某一瞬间,我看到她姗姗而至。于是在电话里告诉她怎么走,直到近前她才发现我,然后是腼腆的笑。

  我打趣,怎么感觉是我在接你?

  她低头不语,一如往昔。

  然后乘地铁去住处,她很有心,将一切都安排得很好,入住的地点很贵,我很想告诉她没必要找条件这么好的,但她已经交了三天的房租和押金。

  原本信誓旦旦地说要和她好好喝酒,但我知道她根本喝不了酒,于是,一人一罐,然后就不忍心再让她喝。

  接下来的几天,吃火锅、唱歌、逛街、烧烤,她在尽自己所能地招待我,而我的心里,却开始承装了愧疚。

  时光如薄纱般轻扬,一瞬一瞬,秒杀过往。

  还没来得及好好把握这座一直让自己向往的城市的脉搏,甚至还没来得及好好呼吸这里浓郁树荫下的空气,便到了离开的时候。

  归期转瞬及至,我措手不及。

  返。

  车票是暮提前就给买好的。

  唯一一趟中午开的车,晚上10点02分到长沙,我为的是能看到车窗两旁的风景,她为的是避免我凌晨一下火车就要赶去上班。

  结果没想到,这是一辆传说中的绿皮车,当看到它的那一刹那,我有瘫软下去的冲动,虽然之前从没坐过火车,但绿皮车的种种传闻却耳熟能详,果然,上车后,汗水瞬间湿透了衣衫。

  座位不靠窗,我也懒得抬头,走道上推着车叫卖的人实在讨厌,总是碰到我的腿,甚至拿出一个铁疙瘩在推车上敲打,于是睡觉对我来说就成了奢侈。

  记不清过了多久,邻座的人去上厕所,我挪了一下位置,坐到了窗边,风很大,但吹不起我的发,只有燥热的分子在不安地涌动。

  邻座的大哥人很好,回来后和我换了位置,于是我得以一直坐在窗边,眼睛一瞬不息地望着窗外,其实路过的风景,平淡无奇,但自己心里还是隐隐渴望着,是否会有一丝惊喜。

  广州塔,遥遥在望,却让我感觉总隔着天堑般的距离。

  一场雨毫无征兆地落下来,就在我再次路过广州的时候,或许就在这一瞬间,所有不该属于我的记忆刹那间变得鲜血淋漓,我狼狈不堪。

  几分钟后,天气转晴,其实我知道这是不同地域的不同天气,一路上下了三场雨,经历了四场晴,我任性地将之归咎于自己的心境,那么起伏不定。

  此后的一路上波澜不惊,期间有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但火车进入隧道的刹那,黑暗和风声将我惊醒,脖子很疼,像折断了一样,狂风不断在我脸上抽,生疼……

  几小时后,列车驶入郴州站,我买了一瓶怡宝,三块钱,懒得讲价,但接过来一看,是郴州本地的一个品牌,包装却和怡宝一模一样,我笑了笑,表示无奈,对面的乘客似笑非笑,我猜不透。要了一盒饭,吃了几口便再也塞不进胃里。乘务员拿着一个很大的编织袋在收丢弃的饮料瓶,我示意收走我的饭盒,他朝车窗外指了指,没说话。犹豫了一会儿,我拿起饭盒丢往窗外,我想,作为初来乍到者,或许真该入车随俗。

  夜幕渐渐降临,手机也在这时候因没电而自动关机,刹那间,我惶恐无比,觉得失去了自己最可依仗的东西。于是,盯着窗外大片大片的黑影,成了我唯一的消遣。

  车轮与铁轨碰撞摩擦的声音如此清晰,一下一下撞击着耳膜和心灵,我迫使自己的心跳频率与之契合,但试了好多次,最后无奈放弃。

  渐渐地,能看见朦胧的灯光了,铁路旁的树木一帧一帧向后倒去,像某种剪影,远方的灯火便很配合地一闪一逝,我会在脑海里给其加上相机的声音,咔嚓咔嚓,乐此不疲。

  可是这样的照片,永远也拿不到。

  城市的霓虹染透了半边夜空,同座的人告诉我,这是株洲。

  嗯,株洲到了,长沙还会远吗?我这样安慰自己。

  10点08分,火车进站停稳,我急匆匆地下车,在走出站口的刹那,心里会苦涩地闪过,外面不会有人等我。

  拼车,20块钱,到西湖楼前面下了车,广场上已经不再喧闹,跳舞的人们早已散去,我行色匆匆,没人注意。

  拿出钥匙开门,将包随意丢在地上,随后点燃了一根烟,在升腾而起的烟雾里,回忆开始汹涌而至。

  这是一场完美的行走,我轻轻对自己说,随后狠狠摁灭了烟头。

  可是明天,一切都将回到原本的轨迹,除了回忆,只有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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