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的馄饨摊散文
一位60多岁的老师傅,笑容可掬,穿着白净的围裙在大锅前忙碌着,透过那阵阵雾蒙蒙的热气,他略显苍老的吆喝声是如此亲切、温馨。
我的童年是在爷爷奶奶家度过的,在那段生活并不富裕的日子里,一块五毛钱的一碗馄饨成为了我最大的渴望。
记得那时候,老师傅总是四点多钟出摊,当他拉着长长的铁板车,经过人家门口的时候,铁箱里碗筷的碰撞声早已把我“勾”了出去。细心的奶奶发现了我神情的变化,于是问道:“羊子,是不是想吃馄饨啦?”“嗯。”我使劲地点着头。奶奶笑着展开她放钱的小布兜,取出一块五毛钱放在我的手心里,我紧紧攥着钱,一蹦一跳地向馄饨摊的方向跑去。
到了摊点,正在打开铁箱,摆置桌凳的老师傅看见了我,“小朋友,爷爷还没有开摊呢哈,再过五分钟来哈!”老师傅一见到是老主顾,乐了。
“老爷爷,我等一会儿,不着急哈……”分明早已等不及的我,却还装着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现在想想真是忍俊不禁。
老师傅笑了,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我则坐在桌边貌似静静地等着。
收拾好了,老师傅添了一块儿新碳,火一下子猛了起来,在热气腾腾的汤水中,老人用大勺不断地翻煮着。我直勾勾地盯着那转动的汤勺,生怕锅里有几个“漏网之鱼”。
馄饨好了,老师傅在捞出的馄饨里倒上调料,洒上香菜,再加一勺热汤,那股特有的浓郁清香顿时扑面而来。
“卖馄饨了喽,又香又好吃的馄饨,一块五一碗,卖馄饨了喽……”这熟悉的叫卖声倒转了岁月的年轮,停下了时光的脚步。
那一年,爷爷病重,吃不下东西的他,想起了那个馄饨摊儿。眼睛浮肿的奶奶带着一个大茶缸,向馄饨摊儿缓缓走去,就像小时候带着我一样。还是那个地点,还是那位老师傅,还是沁人的清香,还是熟悉的`味道,却是不一样的心情与期待。
若干年后,老屋拆迁了,老师傅的馄饨摊也从此失去了踪迹。我开始怀念老人慈祥的面孔,怀念铁板车经过家门口时那清脆的碰撞声,怀念萦绕在馄饨摊儿上那特有的家乡味道。
现如今,生活条件好了,馄饨越包越大,口味也越来越多,但却怎么也吃不出小时候的味道。当人们在投放各种调味品起鲜的时候,却忘了一样最最重要的佐料,那就是——爱。
老家的馄饨摊,爱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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