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你慢慢走散文
午后两三点的阳光照在身上是极舒服的,尤其是眯着眼睛、任阳光爬满脸庞时,暖暖得很贴心。不过,每到这时,身体也是极易倦怠慵懒的,一不小心,暖着暖着就睡过去了,而当你再次醒来时,发现日已西斜,日子已经过去一大半了。
兰波说:“对于一个充满憧憬的年轻人而言,周围是没有生活的,真正的生活总是在别处。”想想也是,很多时候,当我们憧憬着未来,羡慕着别人的时候往往也被别人羡慕着。今天午后去琴行的路上,整好碰见了修鞋摊,主人是一位五十出头的东北女人,听着颇感亲切的东北口音,便和阿姨多聊了两句。
出门赚钱养家的女人不容易啊,就拿这位阿姨来说,无论是骄阳炙烤还是雨雪纷飞,她都得守着摊位,顾客多时,虽然忙碌却也开心、满足;没顾客时,想家想亲人想孩子,背井离乡的孤独感一重重又一重重来袭,日子真是不好过啊。
我的鞋子走过了两季冬,阿姨看了看鞋子又看了看我,然后说:“补了也穿不了多久了,还补吗?”我说,冬天很快就过去了,尤其是济南的`冬天。鞋子,随随便便一穿,这个冬天也是过得去的。阿姨看了看我,边忙着手里的活儿边说:“其实呀,你们小姑娘穿什么衣服都好看,现在生活条件好了,娃娃们都长得水灵,我们那个时候呀,要什么没什么,肚子都吃不饱呢,更别说新衣服、新鞋子了。女娃娃们只有出嫁的时候才会得一、两身新衣服,所以,那时候打小就盼着早点嫁人,穿上新衣服那该是多美啊!”阿姨边说便露出小女儿般的羞涩笑容。看着这纯粹的笑容,我突然很心疼,这个女人,虽然现在胖了,显得更矮了,皮肤松弛了,长斑也长皱纹了,眼睛也不灵光了,手指更加粗糙了。可是这个女人也是年轻过的,年轻时,肯定有着我们一样的光洁皮肤,肯定身段苗条,肯定也是穿什么都好看,肯定一样被羡慕过、欣赏过、赞美过、暗恋过甚至念念不忘过!只是,这个女人年轻的时候生活条件肯定不如我们现在好,所负担的责任肯定比我们现在沉重。
鞋子修好了,这个东北女人的手很巧,她做的活计有着别样的精致,看着很舒服。穿好鞋子跟她道别的时候,她还在自言自语感叹:“小姑娘们穿什么都好看,老了,绫罗绸缎裹在身上都没人愿意看喽。年轻,就是好啊!”
我抬头看她,沧桑的容颜仿佛诉说着生命长河中的种种挫折磨难。生活啊,生活在别处也在身边啊。年轻,于我而言,是一个触手可及的词,而对于她,则是一份永远不可能实现的奢望了。听着她的感叹,我默默祈愿:
时间,你慢慢走
我再不敢不屑你的消逝
我会珍惜
我会用整个青春来灿烂你的停留
时间,你慢慢走
慢慢走
等等青春
等等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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