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一声爸妈,疼了岁月,湿了年华散文
“这世间最美的语言,莫过于喊一声‘爸’,‘妈’,毕竟喊一声少一声了”。深夜,一个人踡在床上看到这句话,心颤动了。
本来,今夜准备早睡的,白天时头就一直晕晕的,不知道是没休息好?还是这些天没有吃血压高的药?可躺在床上晕乎乎的竟睡不着。晚饭前我已吃了药,我起身把昨天从母亲那里带回来的,专治血压高的草药---夏枯草又洗了两朵泡上,等一会儿再喝。这夏枯草,我们这里都叫它地枯牛。我查了查百度,现代药理表明它的确有明显的降压作用。这一大包晒干了的地枯牛约莫有两三斤吧。母亲前几天给我送菜来,高兴地对我说起此事:“前些日子我在去你二姑的山边发现了一片地枯牛,等籽熟啦,我就去割回来晒干了,让你泡茶喝。”母亲说这话时的高兴劲儿,象捡了宝贝。
我的病是去年检查出来的。接连一个月,头昏昏沉沉,总想睡觉,打不起精神,后来去检查说我这是高血压症状,确诊后,医生告诉我从此要终身服药了。我心情非常沮丧,沉闷了好些天。母亲从妹妹嘴里知道后,立即催促父亲打来电话,问我现在感觉好些没有?叮嘱我一定要按时服药,我还年轻,这血压冲上来可不是好玩儿的。我心存愧疚,每次生病都让父母担心,只要母亲知道了总会急急地催促父亲打个电话先来问问情况,听我说完病情后还是不放心,必定要乘车赶下来看到我才会心安。母亲宽慰我,这也不是啥大病,你太爷60岁检查出了这病,听一位老医生的话,坚持把地枯牛泡茶喝,活了一百岁。母亲不懂百度,她认真理,太爷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这种药草小时候随处可见,田垄边,野地里,山坡上,可这些年不知道农药打的多了还是怎么的,这种药草也少见了,母亲一直留意着在哪里能找到地枯牛。那次到二姑家,吃过饭后,母亲在二姑家周围的田地里,山坡上转悠,就看到了这大片的地枯牛,回家后兴奋的和父亲谈起此事,直待果籽成熟来采摘,又担心被别人摘去了。弟弟说那天中午他正好在家,母亲便和父亲一起顶着烈日走了几里路,把这一片地枯牛摘了满满几口袋,扛回家摘干净,晒干,又急着让我带回来。母亲说早喝上一天早好一天。
我知道母亲每年必惦记着摘地枯牛了。父亲也一样,每次回家都要问我吃药了没有?嘱咐我一定不要忘记,要按时吃。
我想起了那年我腰上生了疱疹,疼痛难忍,吃药打针输液都不见多大好转。母亲知道后遵照一个老医生的话,寻找百花蛇舌草,碾碎了和上冰块涂抹在长疱疹的地方。农村有句俗话:小药方治大病,还真有理。涂抹了一个晚上,疼痛减半,连续涂抹了几日便好了。这药草得来也不易,母亲儿时常在田地,山坡上劳作,认得一些药草。那次生病正是秋老虎发威的日子。母亲带上弟弟,依着记忆到山坡上,沟渠边寻找,跑了好几座山,好几条沟渠才釆得那么几株,母亲不甘心继续在各座山上寻找。功夫不负有心人,在一个少有人去的山坡,母亲寻到了这种药草。弟弟和我家先生后来到这面山坡上去摘,山高林密,杂草丛生,还有坟墓隐于其中,弟弟说感觉阴森森的。母亲一个人是如何在这片人迹罕至的山坡上找到此药草的?每想于此,我喉咙不禁哽咽。
都说女儿是母亲的小棉袄,母亲何尝不是女儿的避风港?出嫁的`女儿始终是母亲心头的牵挂。女儿过的好,母亲才会感到欣慰。这些年来,我身体上每每有病痛,只要父母亲知道后,总是嘘寒问暖,帮着我寻医问药。我家先生心粗,他道这些都是些寻常病,没啥,但父母却都记着你哪里不舒服。比起他们对我们的关心与爱,我做女儿的真的太惭愧了。虽然也时常关心父母,询问他们的身体状况,给他们添置衣物,但怎比他们对我们全身心的爱?
母亲性格有时古怪,一辈子惦念着她的农田,她的猪,她的鸡,她的果树,很少出去玩。有时连父母双方的兄弟姐妹聚一聚,她也总是失约。久而久之,兄弟姐妹们也有看法。我劝说母亲趁她还能跑动的时候多聚聚,因为这样的日子是越来越少了。母亲不听我的话,仍是一意孤行。她性格倔强,明知身体有病未愈,还要到地里干活儿,病复发,不仅多花钱,人也受罪。听弟弟给我说起,我好言相劝无果的情况下,对母亲说话也不再和颜悦色,有时心急会像说小孩子那样说她。母亲知我的心里是为她好,并不反驳我,但我的言语引起了她的不愉快,她很长一段时间不似从前那样给我打电话了。我虽然很愧疚,但自己的母亲凉她一阵子,让她自己想想也没啥不好的。生活的忙碌让我忘了跟母亲打个电话,直到那天我学做腌菜,不知道放多少盐,打电话去问母亲,习惯性的一声“妈”叫起,电话那头的母亲喜悦又故作嗔怪地回答:“这么久,晓得打电话回来了?”我撒娇似的又叫一声“妈”,不小心咳嗽了一声,细心的母亲立即问我是不是感冒了?只有母亲才会如此的关注着儿女的点点滴滴!不要用对待他人的态度与原则去对待生养你的父母,这世界上,最疼你最在乎你,最能与你同甘共苦,最不容置疑的人是你的父母。
父亲的性格一样倔强,他吵不过母亲,但他有一种本事,母亲也无可奈何,他不说话,认准的事不管对错,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父母吵架后,父亲有时会悄悄地给我打电话,诉说母亲的不是,他的委屈。那时我深深的感到,我那曾经给我们遮风挡雨的父亲,现在真的老了。我在电话里叫着“爸爸”,像小时候爸爸叫我们的乳名。我劝慰父亲,宽解他的心。有一次接父亲打来的诉苦电话,我在电话里叫了十几声爸爸。父亲应该是孤独的,我那一声声的“爸爸”应温暖了他孤独的心吧?后来父亲说着就笑了,他说你妈就那样,她要吵就随她吵去,我不理她就是了。父亲不知道,电话这头的我,早已泪流满面,放下电话,我擦了擦眼泪,是喜悦也是感慨。
每次回娘家,进门一声“妈”,“爸”,他们欢喜着答应走出来,我心里便觉暖暖的。若看不见他们其中一人,便会追问另一个人的去处?干嘛去了?绝大多数的情况是在附近的农田里干活,有时我放下包,到地里找他们,在他们背后叫一声“爸”,“妈”,看他们一脸的惊喜,我就很开心。有时候我就站在楼上高喊一声“爸爸”或者“妈”,他们听到后一准高声地答应:“哎,你回来了。”而后,不管活干没干完,收拾农具就回家。我很喜欢这种高声喊爸妈的感觉,仿佛回到小时候,放学回家,门开着,却没看见爸妈的人影,就会站在屋前,扯着嗓子喊:“爸爸”,“妈”,那喊声清脆响亮,穿过一垄垄玉米,一畦畦稻田,一棵棵桔树,穿过我们的童年,少年,青年,直到中年,在这一声声的喊声里,他们把我们交付给另一个家庭,又迎来又一个女儿。我们大了,他们老了!
叫一声爸妈,趁他们能回答,趁你还有机会,不要吝啬你的言语,叫一声爸妈,疼了过往的岁月,湿了曾经的年华。等到那么一天,你再多的叫声也唤不醒他们,没人回答,你疼的不仅是岁月,湿的也不仅是年华!你不能饶恕的,是自己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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