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惜母爱敬畏生命散文
我是一个颇忙碌的人,但是,我每天都有滚动朋友圈的习惯,为啥?想从中吸取些营养,以给自己充电。
今天在朋友圈中,我发现张老师有“打不死的程咬金,晒不死的马齿苋。晒了十几天,叶子还是青的向上长着的,服了!”的感叹。随之,有作家朋友质疑:十几天还没晒干?我也感到不可思议:头一次听说。
当我在心里嘀咕马齿苋,喟叹它的生命力顽强时,另一件震撼过我心灵的往事,又一次在我脑海里浮现。
八年前,在市内楼顶上的花盆里,冷不丁地冒出了一小片仙人掌。噫,这是怎么回事?我在诧异之余不高兴了,奇花异草的天地,岂能让凡俗之物染指?我欲除之而后快。可是,不知什么时候,儿子已出现在我的身后,嗫嚅着对我说:“爸爸,我知道你不会喜欢上的,它是我用纸包着,藏在裤袋里带上楼的,我的大腿还是被扎伤了,红肿了好久呢!它的生命力很顽强,我希望妈妈的生命,也如它一样……”
爱妻生病很久了,鼻咽癌,晚期。儿子伤感地下楼了,我站在原地愣了很久很久。
生命是脆弱的,妻子终究还是走了,带着她的不平,带着她的牵挂,带着她的眷恋,带着她的……当我从一场生离死别的浩劫中醒来,再次回到楼顶上时,那些花花草草们,因长期没人打理,殒命了。然而,那一小片仙人掌,已经“儿孙满堂”了,它们大大小小、横横竖竖、重重叠叠、翠翠绿绿、欢欢喜喜地肆无忌惮着,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看到花儿们的香消玉殒,让我想起了早逝的妻子。透过仙人掌的疯长,我似乎看到了妻子体内癌细胞的扩散……
不久,我晾在顶楼的衣服,被狂风吹跑了,不偏不倚地搭在了仙人掌的丛中。晚上我换衣服时,粘在上面的、细如发丝、肉色的仙人掌刺儿,引起我全身的疼痛和奇痒。慢慢地,疑似沙发上有了,被罩上有了,孩子们也慌恐不安起来。当时的难受、焦虑与压抑,让我气极败坏、暴跳如雷起来,于是,我找来一把西瓜刀,犹如一名疯狂的侩子手,恼羞成怒地冲上顶楼。在我手起刀落间,一道道阴森森的寒光下,仙人掌跌倒了,好像倒在敌人枪口下的烈士。仙人掌的命贱着呢,我不解恨,还刨出了它们的根,磕掉根上的泥,连茎一起堆在了围墙角上,一个有裂痕的空陶瓷盆中。陶瓷盆无泥无水,呸!老子晒干你们,再焚!
逝者已逝,生者日子还得继续;为了生活,我忙忙碌碌;为了学业,孩子们孜孜以求,那堆仙人掌被我们遗忘了。然而,它们的根与茎,随着季节的变化,是绿了又黄,黄了又褐,褐了又枯,但是,它们像有魔法似的,就是不干不死。相反,即使在干旱的夏秋季节,凭着夜间空气中的湿润,它们依然坚强地活了下来,某些断块上还长出了新的茎叶。
光阴荏苒,岁月如梭。两三年后,渐渐地,我们走出了心灵的阴影,偶尔,仙人掌成了我们嘴边的.小话题。当然,除了感叹它们的生命力顽强外,就是滋生了许多恻隐之心。实话实说,它们是无辜的。
某一天,我看着靠消耗自身的能量,变得干瘪、苍老、赤褐的仙人掌们,各自托举着一片片深浅各异、拇指大小、长满肉刺的嫩茎,我内心一惊一颤,忽然有良心发现,愧疚与崇敬之情油然而生――母爱是多么的无私啊!那些年,爱妻总把自己的营养餐留给孩子们,说宝贝们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临走时,爱妻告诉我,衣柜里有给儿子上高一的学费……
我得回家看看父母了。动身前,我找来一把旧火钳,轻轻地夹着一块块仙人掌,小心翼翼地把它们放进编织袋里。回到乡下后,我郑重其事地把它们种植在塔沿上,看着它们苦尽甘来的豪迈,我的心里似乎得到了某种救赎。
我家的仙人掌,它们凭着坚强的信念,换来了土壤、阳光和雨露。我家的仙人掌,它们凭着对生命的敬畏,换来了我的尊重和厚爱。我家的仙人掌,它们已长成了一道靓丽的风景。
我家的仙人掌,开启了我的心智:母爱是伟大的;生命是用来敬畏的。请珍惜母爱,敬畏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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