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薄先生散文
科博,姓科名博字刻薄,北京人氏。其人自大、自夸、自恋、自得、自以为是、自由散漫、自己不知道自己吃几碗干饭;然无有自私、自利、自馁、自虐之倾向。以言语刻薄明知于世,因而朋友几近于无。权贵视之若眼中钉肉中刺,打压不成,招安不成,无奈远避之。
刻薄者常吝啬。刻薄先生即如是。邻居见他老大而未娶,介绍一女与其相识。适时正逢盛夏,刻薄先生烦热难耐,见公园角落有一卖冷饮处,便问那女子道:“冰棍可吃否?”女羞涩曰:“否。”刻薄先生于是只买一根自己吃下。女愤而离去。人笑之曰:“女人皆羞涩。你买来她是一定会吃的。何至于吝啬如此!”刻薄先生愤而言道:“既想吃,何故不直接表白乎?此之虚伪之人,不交也罢!何况不食而买之,浪费也,犯罪也!”此事成为街巷笑谈。
这日,刻薄先生巡视各处,见城市乡间皆欣欣向荣一派和谐景象,无一人一物可为刻薄之材料,心内不爽。忽然发现路边有一书摊,《说文解字》二十元,硬皮精装,性价比极佳,买下,欲刻薄又无以刻薄,只得将书夹在腋下继续前行。又见一食摊,摊旁牌子上写道“安徽牛肉板面”,暗喜,心内道:“我不信就挑不出毛病!”落座,顷刻小二端上面来,刻薄先生傻了眼。一碗面五元钱只是书价的四分之一,内容却极丰富,有宽面有热汤,一个鸡蛋隐于其内,两块牛肉傍于其侧,几根油菜浮于其上,数粒黄豆游荡其中。真个好面,有诗赞曰:有荤有素,有主有副,不是不吃,不忍下肚。
这科博本是穷惯了的书生,每月的'辛苦钱九成用于购书了,哪尝过这等美味?本想刻薄几句,无奈香气扑鼻,瞬时下肚。擦擦汗抹抹嘴,随口赞了一句。您说怎那么巧,一辆豪车路边停下,出来一男一女。刻薄先生认识,车叫“奔死”,男的叫“瘫官”,女的是男人的小妾叫“好钱”。听到刻薄先生的一句赞,那男人洒笑之,曰:“穷光蛋,也就配吃这种东西!……宝贝,我带你去吃‘活吃猴脑’、‘现涮活驴’,怎么样?”
刻薄先生平生最受不得别人的蔑视,立于道旁斥之曰:“我买书钱是一顿饭钱的四倍,你试试?……家里一本书也没有吧?穷光蛋!”那男人被气得双目大眦,要召集属下前来,被女人拉住了。女人说:“这种乡巴佬,你理他干什么。带我去做spa.”
待那二人走远,刻薄先生仍愤愤然。但他忽然发现,spa的谐音是“死吧”,又欣欣然了。于是,嘴里叨念着“死吧死吧”心满意足地回家了。
最近几日未见刻薄先生,众人疑其死。有见之者曰:“他那里会死?最近各地新鲜事巨多,他忙得不亦乐乎,大概达到事业的巅峰了。”
曾有恨之者,咒其断子绝孙。刻薄先生留下名言一句:“天下刻薄者皆我之子孙,岂能绝之?……况我之存在,正可抵御世间从众者,岂可绝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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