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我17散文
20xx年,我17岁,在一个不知名的高中里,四面墙围住了外面的世界。我在里面,编织着自己简单滋润的学生生活。每天快要上课的时候急急忙忙从宿舍往教室跑,走到门口班主任再训我一顿迟到。然后走进教室,随手翻一本闲书,开始我一天的学习生活。
早自习是可以出去读书的,我喜欢跑出教室,一出去老师就看不见你了。我整个就可以放风了,在校园里找一个老师发现不了的地方,可以天马行空的放飞自己的想象。有时候我会规规矩矩的背书,因为老师总是上课让背诵,背不会就站一整节。我遇见喜欢的诗词,就比较听话,遇见实在不想背的,我就和同学合作,背书的时候前面的人帮我撑书,我正好可以看个大概,蒙混过关。
坐在窗户的我习惯性拿出昨天的收到的信件,像记录备忘录的方式给李帅回信,我们喜欢每天写24条,罗列生活的细枝末节,细数百态稀奇的现象。我们的信就等同于日记,对,我们是一个学校但是不一个班,我学文科,他学理科。我的教室在最东边,他的教室在最西边,他说,帮我们送信的人最幸福,每天从东方走到西方,还能领略中部的风采。其次还能经常奖励一个棒棒糖。他写的信一如他做人的风格,不咸不淡的,不痛不痒的,发发牢骚,说说梦话,聊聊奇迹。我挺喜欢看他的信,波澜不惊的心情,不紧不慢的节奏。我在课堂上回信,写着写着就睡着了。等醒来之后接着写,不过有时候就被老师没收了。所以我跟老师从来都是她在办公室吵我,我在宿舍偷偷吵她,自得其乐。
回完他的信,我会发一会呆,从玻璃望出去,正好是一大片一大片的梧桐树,有时正赶上开花的时节,蓝田美玉般的天空,紫嫣朦朦的梧桐花,形形色色走过去的男孩女孩……充分安抚了枯燥的眼睛,感慨生活是如此的美好,自然真的是一位神奇的艺术家,手上点燃了魔法之火。我会迫不及待的等待下课,亲自下去走一走,顺便捡几片梧桐花和操场边的银杏叶,夹在日记本里。
那时候因为《安妮宝贝文集》我认识了一个大我一届的学长,确切的说不是认识,因为我们不曾见面,只是用笔挥洒着各自的对文字对生活的见解。我们一样爱好文字,喜欢那穿透生命的真实,我们一样追求最大限度的自由,喜欢那不羁狂野的放纵和重生。他的文字充满了一种世俗和自我,有时候带着一些不谙世事的小清新。和他写信交流是一种深层次的释放,是文字的较量,情感淋漓的驰骋,有那么一些惺惺相惜的气味。也有因为陌生所以信任,知道我们都不在彼此日常生活里,只在纸上,却渗透进了心里。我把我们每次通信的笔名,都记在了日记本上,一组组,一对对,尚秦,露白,王者归来,愿能解忌……而这就是我们两个真实的名字。
上课太无聊了,就开始跟同学传纸条,写些废话打发时光,要不干脆前后几个人一起说话,听听各自的烦心事和新鲜事。一下课,然后女生就会你等我,我拉你,成二成三的去上厕所,叽叽喳喳的,打打闹闹的,所以那时候有种友谊是厕所情。一起上厕所的都是好朋友。
吃饭的时候也是以宿舍为单位,各自的小团体,在吃饭的时候,李媛、赵风云、侯海红加上我,我和李媛喜欢联手挤兑她两,嘿嘿,当然一般都是我们赢了。如李媛所说,我两那是相当有默契,配合的是天衣无缝。不知道为什么,那时候的笑点很低,每天笑的脸都抽筋了,还记得洗碗时遇见的那两只鸽子,也不知道现在在不在了。
上晚自习的时候是看闲书的最好时机,老师第一节课转一圈就去办公室歇着了。我便可以忘乎所以的看我的闲书,不用提心吊胆,我最怕看到精彩处,突然冒出了班主任的头,宣告闲书被没收。而且晚自习至少有一节是我的补眠课,我也不知道那时候为什么瞌睡那么多。但是我还是习惯抽出一些时间用来写日记,写一写自己与自己的对白,剖析自己内心深处的渴望,不能说的秘密。
有时会给杜小妹回信,她是我同学的妹妹,没有见过。只是她喜欢给我作笔友。她是一个特别好的小孩子,每天只想着如何能提高成绩,能写好作文,能让老师同学更喜欢她,虽然我对这些毫无兴趣,但是我珍惜一个女孩的信任和成长。我希望可以帮她解决困惑,安慰一个女孩柔软的心。跟她回信我会是一个很认真的高中生。
晚自习过后,情侣们开始成双成对的陪伴回宿舍,李帅会在门口等我,但我们不是情侣。确切定义我们的关系,我是他的会员,看闲书的会员,可以随意向他借书,我的'会员证是一对勺子。不过我喜欢捉弄他的老实可爱,我喜欢他在不停的给我抄作业,而我坐在旁边看。然后一起回宿舍,他负责倾听,我擅长乱侃,一路上倒也充满快乐。有点庆幸,我们没有恋爱,我们的关系简单而白芷,像极了随风飘扬的蒲公英,自由自在洒下青春美好的种子。有点遗憾,你竟不是我的初恋,那种淡淡的情谊如此美好的故事却没有爱情的味道。
回到宿舍,女生是一群乌鸦,这一点我从不否认。记不清楚我们每天八卦些什么内容,只知道熄灯之后宿舍里依然是热热闹闹的,被罚值日成了家常便饭。有时被我们主任请到办公室,我们对这主任谄媚的笑了一个小时,才算主任心情好不为难我们。我们有时候会痛改前非安静几天,只是这种情况很少见。田丽喜欢用讲鬼故事吓唬我们,然后我们统一噤声。
记得有次一个高三的男生没时间洗衣服,让帮忙给他洗,我答应帮他,却没想到那么多,以至于我们宿舍的人都在洗衣房帮我洗,最后我还把人家的衣服染色了。以此让大家都知道我洗不干净衣服。记得为了排练杜十娘的小品,全宿舍的人使出搞笑元素,我们一起努力,一起排练,给同学们带来了惊喜和快乐。有时候早上要跑操,我起得晚,来不及叠被子,宿舍的总会帮我叠被子,尤其是韩晓芳。然后我一个人稀里糊涂跑下去,总是看不清楚路,经常摔倒,不过我从来不哭哦。突然怀念我的寝室,624的姑娘们。
好像每个星期六下午我还办板报,有时候是教室里的,有时候是外面的。我喜欢去外面办板报,可以趁机翘掉不喜欢的课,然后找几个会画画的,写字好的,自己出去做指挥。徐振振和郭小娟会帮我画画,路青云和老焦会帮我写字,我从不担心完不成任务。只是那时候有评选,想办好的确得花点功夫。
最快乐的时候就是周五,两周回一次家,心里早想飞出这四面墙,去家里偎依妈妈的温暖。每当回家,爸爸妈妈还会在家等我,做好多好吃的,嘘寒问暖。那盏灯,是家为我守候的橘黄和亲情。他们总是喜欢停我讲学校里的故事,老师怎样,同学对我好不好,我在学校开不开心,他们从不要求我的成绩要怎样,因为他们对我说,他们相信我,他们的女儿永远是最棒的!有时会把我在校刊上写的一些文字给爸爸看,他看不懂却总是说写的真好,然后把我写的文字或获得的奖状放一个他认为安全的地方,不被遗忘。
那时候,我从不发愁成绩,我的生活一片明媚。因为无知,所以我活得无所畏惧,心里从来都没有恐慌抑或不安。或许有时候总是觉得束缚太多,心里有些无病呻吟的矫情,但更多的是,我快乐,我豪放,我走过的风景四季如春,我的笑容一如最初。我的偶尔的不快乐也是因为我觉得不自由,我不喜欢应试教育死死板板的考试,我想看外面的世界,我想知道作家书里描述的旅行是不是心灵的归宿。那时的我,对自由有着情有独钟的倔强。
那年,元东伟对我说,从来没见过这样开朗的女孩。是的,那时候的快乐连眼睛里都是弯弯的笑意,那是真正的阳光,足以烘干一切烦恼的力量。没心没肺的除了笑,除了快乐,只剩下对未来美好的憧憬。
那年,还有好多可爱的人和我在一起,为我的生活点上七彩的蜡烛,摇曳的光芒照亮了2007年,那美好的一年。
20xx年,没有脑瘤,没有死亡。没有爱情,没有欺骗。
20xx年,我17岁,只有一片干净的天空,一颗追求自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