筒子楼散文
结婚初期,我们住在婆婆家的筒子楼,有了儿子以后,我们独立生活,又搬到单位里的筒子楼,一直到二零零二年,我们搬进新房,我们在筒子楼里共渡过了十五年的春秋……
筒子楼,曾经见证了我们人生最美好的时代,相伴着我们儿子孩提时代的成长……
我在单位住的筒子楼,是五六十年代的建筑,对于住惯了舒适、宽大、方便的单元房的人们,乍一走进筒子楼,会感觉它是那样地鄙陋、狭隘、黑暗、甚至肮脏,不可思议,这种楼还能住人?没有公厕,没有水房,厨房;楼道两旁摆满了火炉,灶台,蜂火煤。楼道里漆黑一片,只有搂头射进来的一点阳光,人走在楼道里,左闯右碰,摸索着前进。冬日里,楼道里还好受些,到了夏日,楼道里热气熏人,苍蝇飞舞,做起饭来,楼道里油烟弥漫,没有跑烟的地方,吼嗓子呛眼睛 。楼道两旁的墙上和楼顶上挂满了黑乎乎厚厚的油烟。人在楼道里走着走着,冷不丁从哪里窜出一只老鼠,吓你一跳……它简直就是现代都市里的“穷人窟”。
但当时居住在筒子楼里的我们却很满足,我们学会了苦中作乐。因为在那个年代,能在单位里要上一间房子是多么地不容易!比起那些日夜为房子而发愁的人们来说,我们好歹有个蜗居的地方,有个修养生息的房屋。在单位能要到这样一间简陋的地方,是要上好多香拜好多佛的!多少人在望房兴叹!因此,居住在这里的人们都很知足,很庆幸自己的好运。大伙在尽自己的所能,努力在创造一个宜居的环境:我们自制了一个木板,称之为“值日牌”,一户一天打扫水管卫生,牌在谁家门口放着,谁家那天就打扫,如果打扫的不干净,下家有权拒绝接牌……楼道里撒满了老鼠药,在自家门口竖起了高高的木板,防止老鼠窜到屋里,放置了许多粘蝇子的药,楼道里的苍蝇少了许多……大家在用自己的勤劳和智慧,创造着清洁、卫生的环境,来安居乐业……
和今天的单元房比起来,当时的居住环境有天壤之别,筒子楼没有什么值得怀念的。但筒子楼的人们心态平和,大家随遇而安,没有人怨天尤人。愤世嫉俗。筒子楼里产生的浓浓的感情,是今天住在单元房里的人们永远体会不到的。每当做饭时刻,楼道里的灯光齐亮起来,楼道里人影攒动,各家的灶台上散发着饭菜的`香味,谁家做了好吃的,还要互相品尝一下,赞叹几句。楼道里笑声一片,单位趣事,孩子吵闹,同辈人挑逗,声声入耳。大家哄笑一阵,做好饭菜后,灯火熄灭,钻进自己的屋里,享受美味佳肴去了……
在我的邻居中,大家和睦相处,相安无事。一家有难,大家支援,犹如一个其乐融融的大家庭,邻居们善良,厚道,乐于助人。让我难于忘怀。她们中有几十年如一日无微不至地照顾瘫痪在床的老伴——刘大娘,有心直口快的张嫂,有同辈人小魏……她们都曾在我孩子小的时候,给予了我无私的帮助,让我永生难忘……
长长的筒子楼,绵绵的邻里情。
悠悠的岁月中,深深的记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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