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第一本书散文
从小我就喜欢写作,梦想有一天能成为一名优秀作家。长大成家后女儿圆了我的梦,便有了我的第一部成名之作《我的大女儿》。
我和妻子结婚时家里条件很不好,妻子怀孕时由于营养不良,造成女儿出生时十分瘦小,但是声音却很大,很好听,喊来了子夜,送来了冬季第一场雪花。
二姐提着一筐鸡蛋兴冲冲地赶来,快言快语地说:“这个小家伙儿,还没等我来给你接生,怎么就等不及啦!远远在大门口,就听见你和我打招呼呢!”我接过二姐手里大筐鸡蛋,接着又为他打扫了身上的雪,“听嗓门这么响亮,一定是个丫头啊!女儿好啊,女儿是父母贴心的小棉袄啊!”转身她脱去了外边儿的大衣,又对我说,“恭喜你,兄弟你当爸爸啦!”当时我乐得合不拢嘴。
外面是冰天雪地,屋里却温暖如春,个个脸上绽放着花一般的笑容。
妻子属于提前早产,孩子的一切东西都没有准备好,老姐听说后第二天就早早地过来。拿来了一大包她那时生外甥、外甥女时穿的小衣服小裤等等物品。看着小家伙儿出息得一天天长大,转眼就快到百天了。
她在吃奶时,我站在旁边偷着着她,她放下双手托着的饭碗竟和我搭话,娇态可掬,眉目传情,而且呵呵地说个不停,之后愉快地蹬了一下双腿,呵呵地乐了两声,然后又抱着饭碗狼吞虎咽吃着。
百天那天,妈妈让我们准备一些东西,让女儿来抓,说这种老祖宗传下来的方法特别准,看她长大能做啥,是一块什么料。于是,我们按母亲的吩咐,为女儿准备了玩具、香蕉、苹果,还有一个塑料面的小笔记本儿和一支笔等等。
结果你猜怎么样,她如同百米冲刺一样,径直爬向笔记本儿和笔,牢牢抓在手里,任凭你拿任何东西也换不来,妈妈高兴地说:“这孩子长大一定是读书的料儿,肯定有出息,错不了!”
大女儿从小就乖巧可爱、聪明伶俐。看到电视里有唱歌的,她就跟着学,没有麦克风就自己动手寻找,也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个废灯泡,拿在手里当麦克,从炕头走到炕梢,嘴里反复就唱那么一句:不愁啊,不愁!”后来我看她特别喜欢这句自己的原创歌词,于是我在后面加了一些词:“不愁啊,不愁,我们有一双勤劳的.手,只要肯努力,一切都会有!”
那时她唱得相当投入,因为有自己的麦克风,有了自己的歌词,有了自己的舞台,有了自己的观众,有了自己的忠实粉丝。我和妻子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她说:“我就是你们的开心果!”是啊,那时日子过得虽然艰难,但是有了她一点儿也不觉得苦。
七岁就学习烧火做饭,个子不够高,就在锅台下面垫一个小板凳。累了一天后回来,吃到女儿亲手做的饭菜,那种感觉就是香。
女儿勤快懂事不说,在学校里也是品学兼优。每次当我看到贴满半墙的奖状,我心里就比欣赏年画那时的心情还要高兴呢。
她中考失利,是由于我的腿病,当时在医院做手术,妻子在医院陪护,家里的琐事全都落在了她身上。喂猪饲鸡、给牛割草、洗衣做饭等家务,占去了她的大部分时间,仅几分之差没有考上公费高中。我们让她走自费,她说啥也不去,说:“不算学费一年就比公费多花好几千块钱,咱家哪里拿得起?”后来她自己决定,去了一家中专学校,这样不但可以提前三年去工作,中间还可以省去两三万块钱学费支出。
女儿上学走了,一个月后的一天,我们收到了一张2000元的汇款单,后来才知道是女儿汇来的。她以去上学的名义,和几个同学去了大连打工。接到她的电话听后我就想发火,她安慰我说:“爸,你听我说,家里种地需要钱,你治病需要钱,小妹吃奶粉需要钱,我们家那点儿地,那里能出那么多的钱呢?所以我要挣钱,你们放心,我绝不会放弃学习的!”
她在大连边打工边利用工余时间补习功课,别的工友利用周日休息去郊游,她申请加班挣钱,晚上下班后,别的工友三五成群结伴去欣赏大城市里的夜景,她利用这段时间给自己充电学习。
她在工作中任劳任怨,不怕苦不怕累,受到了领导赏识。二年合同期满,厂领导与她谈话,动员她继续续签合同,并表示可以给她加薪晋职,她再三权衡利弊,最后还是婉言谢绝领导的好意,毅然决然的选择了读书的路,直接去了沈阳一所中专院校。她要通过上学去学习,掌握更多的知识和本领,告别打工之路,实现自己日后开公司当老板的梦想。
她在学校里学习相当刻苦努力,当学校了解到我们的家庭状况后,向她伸出了援助之手,特别在她勤工俭学这一块为她创造打开了很多方便之门。
为了能够节省学费开支,在最艰苦的画室里学习绘画。数九隆冬,北方特别寒冷,特别是在沈阳感觉那寒风格外刺骨。画室里自来水冻上了,暖气冻爆了。在没有水的情况下,她就从外面捧雪融化后调色做画,屋里冷得直打哆嗦,手脚冻得像猫咬一样她就拼命搓手跺脚,不停地在画室里转圈儿跑,身体暖和了再做画。
她回家后,妻子发现她手脚有不同程度冻伤,心疼地为她准备茄杆子水浸泡,她只说那里天冷,余下只字未提。
在学校里学习当中,她觉得自己掌握的知识远远不够用,根本不是自己最初想象的那么简单。如果中专毕业后,她只能是一个小打工的,根本不会有太大的发展,于是电话里和我们商量想回老家补习文化课,准备考大学。在姐夫孙殿凤和任百利兄长的帮助下,她顺利地走入了高中校门,成为了台安高中一名正式高中生。
当时我们都为她捏了一把汗,有多少读了三年高中最终也没有考上大学。她一点儿基础都没有,靠自己私下学习那点东西能行吗?有人背后说我们两口子瞎胡闹,是拿钱扎蝇脑袋,开玩笑纯牌是拿钱打水漂,而女儿却信心满满,不住地在日记里给自己鼓气加油:相信自己是最棒的,杨敏加油!加油!
第一次摸底考试,两个班130人,她排在70名以内,我们心里悬着的那块石头终于落了地。
高考的前一天,大爷大妈将她接到了楼里,为她腾出了一个单间,这样不但可以给她一个舒适安心学习的环境,而且这里离考场很近,不耽误时间。
考试那天,大爷大妈烧了十几个菜,摆了一桌鲤鱼跳龙门的盛宴,吃完饭后大爷大妈陪她一同去了考场,她别提有多高兴啦!以前学画要应付很多次考试,不论考场是在沈阳还是在大连,她都是单人匹马独来独往,如今70来岁的大爷大妈,一直站在在烈日下,给她鼓气加油擂鼓助威,她心里也不住给自己鼓劲加油!
功夫不负有心人,女儿最后以560分成绩考入了大学,大连的一所心仪学校,所有亲属为她高兴,为她喝彩!并以各种名义资助她。可是离她入学的学费还远远不够,我们商量先从家里亲戚暂借一部分,到校后再申请助学贷款。
上学那天,在镇里工作的姐夫,借了一台轿车亲自送她去了大连入学。
在学校里妻子将家里经济状况和负责的老师说明后,老师的回答让妻子顿时愁眉不展。原来考虑学费不足可以用助学贷款来取代,出人意料之外的是学校已取消了这一项目。老师说,唯一的办法是靠孩子努力学习得到奖学金,当知道奖学金在全班前三名才有机会时,妻子又一次傻眼了,对一个农村出来的学生来讲简直是天方夜谭,我们根本没抱任何一点希望和幻想。
转眼一年过去了,女儿放暑假回来就对妻子痛哭流涕地说:“老妈,我对不起你,没有得到奖学金,让你失望了。”妻子用一种安慰外带一种鼓励地口气说:“孩子,奖学金你没得上就没得上呗,你能顺利走入大学校门我就很高兴了。以后再努力,如果你真有那一天能得到这笔钱,我就用手心给你煎鱼吃!”女儿一听这话突然破涕而笑说:“妈,你说话可要算话哦!”于是她从兜儿里拿出了一张卡,在妻子面前晃着说:“这里有3800元一等奖金!”妻子如同中了300万大奖一样高兴,对闺女又是抱又是亲的。
大女儿在四年的大学里一直都是那么优秀,年年都得到一等奖学金,但她没有因为这一点荣誉,就放弃校里为她提供勤工俭学的工作,每个周日依然兼职两三份打工挣钱的工作。
四年的大学快要结束后,别的同学都在忙碌找工作,她选择了考研,选择了一所心目中最好的学校——中国美院,院校老师非常支持女儿,并且暗地里告诉她,如果需要人情走动,他那里有认识人。后来经过认真的考虑,女儿还是婉言谢谢老师的好意。她知道依靠拐杖走路,永远不会感到快乐,不管任何时候都要靠自己,要考就考个自己认为是最好的,就是考不上自己努力了,也不会有任何一点儿遗憾。她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去北京考研的时候,是妻子陪她去的,去之前在商店买了一双十元钱胶面棉鞋,还花了三元钱买了一只小孩儿玩具手表,她说考试时没有表可不行,有了它心里就有底了。
她最后没有考入中国美院,但是没有半点儿遗憾,反而让她更加踏实地走入了工作岗位。
如今,女儿辞去了让人羡慕的一家在辽宁属于龙头老大的外企工作,自己开了一家公司,实现了自己当老板的梦想。
做为一名父亲,我自认为是失败者,没有能力给孩子提供丰富的经济基础,创造更好的学习环境和发展空间,反而成就了我的作品在逆境中不断成长,每个页码都是那么的厚重,每个文字都是那样的有含金量。
《我的大女儿》作为一本书来讲,这只是一个开头,或者只是一个序,精彩后续,敬请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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