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恋启示录散文
三年前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日子,我像一只被美女蛇咬了一口的丧家之羊,怀着一颗破碎的心,从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大上海,逃回到生我、养我的灵宝——豫西一座依山傍水的小县城——疗伤。
彼时的我刚满三十,是个光棍儿,和此时的我一样,不肯向命运低头。刚回来那会儿,我曾对人立过重誓:到了年底不结婚,就是乌龟王八蛋!
结果,我的誓言没有实现。乌龟王八蛋,一当就是三年。
诚然,立誓时我是认真的,我从十四岁时就渴望摆脱单身生活,但是直到现在已经三十四岁了,依旧是一个人孤零零地生活。
必须得承认,我在这方面缺乏天赋。我曾经很认真地追求过四个女生,一个是高中邻班同学W,一个是大学邻班同学Y,一个是在上海摄影店上班时的认识的化妆师Y,一个是从昌硕电子厂带出来的川妹子Z。毫不夸张地说,这四个女孩子,每一个我都是在拿生命去爱。然而不幸的是,每一个最后反馈给我的都是致命的伤害。
尤其是第一个W,现在看来当时她是多么俗不可耐,然而那时的我却鬼迷心窍地从不这么认为。那是2006年的夏天,高考结束后,我骗爸妈说要去郑州看学校,从家里拿了200元钱,又向好友马路阳借了几百元,带着为她写的几十首诗歌,坐了五个多小时的火车,从灵宝到郑州,专程去看望在郑州北环附近某酒店当服务员的她,结果,大热脸贴了个冷屁股,她只用一句她变现实了,她要嫁给一个商人,直接将我从热带扔到寒带。而我在高考前花了三个月专门为她写的那些稚嫩却炽热的诗句,她连用眼角瞟都没瞟上一眼。
严格地说,那是我生平第一次全身心地爱上一个姑娘,结果,却被人全身心地拒绝;后来,我不甘心,又找了她几次,却被她当着我朋友王琼的面说一些我是一厢情愿之类的被我后来视为奇耻大辱的话。那次经历直接扭曲了我的女人观。在后来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我都无比害怕女人,直到现在。
接下来我又爱过三次,结果都和第一次差不多。所不同的是,后来的这三次都远没有第一次伤得那么深。也不是说第一个W比另外三个好,而是她刚好坐在了我初恋的位置上。
也许,所有的初恋都是如此难忘的吧。我时常想,如果在初恋的'年纪,遇到的是另外一个脱俗的人,那么我的择偶观、人生观、世界观都应该不会如此不堪吧。然而,人生没有假设,既然老天爷用一个无情之人给我当情爱启蒙老师,那么我就应该明白他老人家的良苦用心,在心的城墙上做好防守,以免在这举世皆魔的世上,把小命丢在一些玩弄感情、骗吃骗喝的的xx手上。从这个意义上讲,我还应该谢谢当年对我薄情寡义的W才对!毕竟是她帮我打开了那道通向阴暗潮湿之沼泽的人性自私之门。同时,我也应该感谢三年前那位和我暧昧了大半年,等我为她把身上的盘缠花尽又卖掉单反相机再刷爆信用卡之后,却说只愿和我做朋友,然后就心安理得地去和一个刚认识的网友开房、同居的川妹子Z,她以一个常见的渣女形象逼我放下对纯真爱情的最后一丝幻想,从而债台高筑,彻底回归人间,当了个俗人。
讲到底,俗世本来就是留给俗人活的,纯真的人啊,把童心藏起来吧,为了生存!该醒醒了,有时应该去学一些世俗的法则吧!这是一个弱肉强食的时代,想要体面、有尊严地活着,有时就必须锻造出一副铁石心肠,如狼一般,在人生的草原上纵横驰骋,争夺财富、女人与名誉。赢,不骄;败,不馁。
三年了,伤养好了,少年羊已经变成了中年狼,我今天之所以把昔日一些折磨我的痛苦往事抛出来,以飨读者,并不是为了博取同情,而是请诸君为我做个见证,一颗被冷酷世道摧残致死的纯净灵魂已经彻底复活,但我不是来复仇的,冤冤相报何时了?世道借几个薄情女子之手给我以寒冬,我却要以一个老光棍儿的身份还给世界以暖春,当然,前提是,我要保护好胸腔内刚刚移植来的狼心,以免它再次被美人蛇咬伤。
绝对不能再走受伤再疗伤的老路了,青春岁月,蹉跎十年,如今的我已没有疗伤的时间。面对不变的世道人心,我惟一能做的,就是改变自己的内心——用狼心代替羊心,如此,外来伤害就不再是伤害,如此,任沧海变桑田,自己都无需费时费力去疗伤,因为我实在已经达到一个百毒不侵、无伤可疗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