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可贵的是陪伴散文
奶奶走了!撇下爷爷和永远爱着她的子孙们匆匆地走了,许久以来我沉浸在失去她的悲哀里,从没有考虑过爷爷的感情,而爷爷却一直安慰着我。
当我渐渐把自己的心情缓解过来的时候,我发现爷爷又增添了许多白发,也瘦了好多,禁不住泪水淹没了眼睛,我想了很多,更多的是如何让爷爷开心。
爷爷经常在老年电视台,学习唱歌,他学了好多脍炙人口的歌曲,也都是我喜欢的曲子,每天下午四点多只要我有时间,就会陪爷爷一起学习歌曲,我们学了好多歌曲,有《草原夜色美》《鼓浪屿之波》《黄水谣》……一首首悠扬的歌曲伴着我们的笑声,一直回荡在家乡的天空。
每次看到爷爷开心的样子,我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心里在想:“这么美好的生活,如果奶奶还在那该多好啊,……”忍住心里的痛,我们又唱起了歌儿。“草原夜色美……”伴着谱曲我们的歌声飘向四方。我只希望这美妙的旋律,把我们对奶奶的哀思带走一些。
我清楚地记得,那是农历二月初九的那一天,下了夜班,从不喜欢在外面吃饭的我,匆忙在街边随便吃了点东西,接着去了医院。
电话响起来了,是爸爸打来的,“喂!爸爸,有事吗?”我急切地跑进电梯,着急地问。
“没事,你到哪里啦?”
“我刚上电梯,到五楼了!”
“行!快上来吧。你孙女来了,是朵朵,高兴了吧!”是爸爸在哄着奶奶说。
奶奶得的是癌症,省城的大医院都看过,医生都不建议我们做任何的手术,主要是奶奶年纪大了,而且体质也不好,所以只能保守治疗,用最好的药物来缓解,维持着。爷爷对爸爸叔叔和姑姑说:“我们一起多受点累,送你妈最后一程,让她走得安心。”这些话是奶奶走后,妈妈告诉我的,其实我,我一直都不能面对现实,我一直以为奶奶会一天一天好起来。没想到,真的没有想到,那是我最后一次看到奶奶的微笑。
“奶奶,今天感觉挺好吧?吃饭了吗?吃的多吗?”我笑着问她。
奶奶轻声地说道:“吃的不少……”我看得出,奶奶每说一个字、一句话都是那么费力,我强压着心里的痛苦,逗奶奶开心。她只是勉强地笑了笑。她说后背疼,我和姑姑轮流帮她摁压。
是病魔的缘故,几次奶奶神志不清,疯了似的要拔掉输液的针管,我和姑姑紧紧摁住她的手,我的心在流泪,我不知道这是好还是坏,她的左手很有力,右手几乎没有一点力气了,这样的身体是经不起折腾的,最后我们没有办法了,不能看着奶奶这么痛苦下去。“姑姑,让医生来给奶奶打一针吧?”我再也承受不了,奶奶呼吸也越来越困难,打一针能让她好好休息一下,医生打完针,又过了好久奶奶才安静下来。
看着她沉静地睡着了,我和姑姑趴在床边静静地守护着她,我在心里暗暗地高兴,心里想:“今天奶奶好好休息,明天身体会更好。”我擦掉眼泪,帮奶奶理了理额边的散发,她是那么美,那么坚强的女人,病魔为什么要来折磨她呢?我恨自己不能替她承受这些痛苦。
我轻轻地抚摸着她的手,瘦得皮包骨头了,泪水再次淹没了我的眼睛。是这双手,把我抚养大,是这双手给了我温暖。记得奶奶为我做的公主裙,绿色上衣,大红色的裙摆,袖口是奶奶花钱买的最漂亮的蕾丝花边镶嵌的,是这双勤劳的手,托举起我们这一大家子。我把奶奶的手靠近我的脸,好温暖。我有多久没有仔细地看看她了,当我和奶奶的眼睛对视的时候,我急忙把目光躲闪开了,我无法面对这样残酷的事实。奶奶是一个知书达礼,争强好胜的女人,无论何时何地,遇到什么难题,只要有她在,我们都不会怕。
奶奶的一生很苦,年轻时爷爷不在家,里里外外全是奶奶一个人支撑着。等着爷爷可以陪伴她了,她却走得这么匆忙。奶奶睡得很熟,她是累了,真的累了。我们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
“你奶奶睡着了,我去把她的衣服洗出来,你看着她。”姑姑嘱咐我。
“嗯!你去吧!”
不一会儿,奶奶醒了,她微笑着看着我。
“奶奶,你醒了,喝水吗?渴了吧?……”她只是微笑,现在她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我努力忍着泪水,只见她总是摸着床单,我把手放到她的身下,是床单湿了,我和姑姑帮她换下衣服和床单,她又昏昏沉沉地睡着了。看看时间已经下午四点半了,姑姑要我早点回家休息,因为晚上还要上班。看着奶奶睡熟了,我没有和她道别,匆匆地回家了。
次日的清晨,我正准备去医院,售楼处通知我去选房,我想那里离医院不远,看完房子再去医院也不迟。其实没我想象的那么简单,又要选楼层,户型……把我搞得一团糟。最后精疲力尽地回家了。
没有想到,这竟然是和奶奶的最后一别。那慈祥的脸庞,那双明亮的眼睛,永远地沉睡了。我无法控制自己,这么久了,每当想起奶奶,心里的无助孤寂,伴着泪水度过每一个夜晚。
奶奶走了,她也许也像贾先生的《写给母亲》里的一样,她只是躲进了墙上的相片里去了,在和我开玩笑呢!我真的希望是这样,期盼着她有一天能再回到我身边。听她喋喋不休的叮咛,嘱咐。
奶奶走了,没有和我说一句话,只是她最后的微笑深深地刻在了我的心里。今天是奶奶去世的整一百天,就是说以后再来看看奶奶,再来给她扫墓,必是祭日或者是清明节。
我默默地跪在奶奶的'坟前,泪水和每一次一样止不住地流淌,每次喊出那一声“奶奶”,苦涩的味道充满了我的心,泪如雨帘,她的微笑,她的声音,无不触及着我内心深处对她的思念,对她的爱。
夏风飘过,丰收的喜悦,奶奶她能看得到,因为,她一直守望着这片也曾养育她的这片黄土地,我想,她泉下有知也会很欣慰的,她的子孙后代永远把她铭记于心。
我们一家,陪伴着奶奶走完了她最后一程,而爷爷陪伴的却是他们的一生。所以在他们的暮色之年,我们进我们的一份孝心,用我们的一颗真心,去陪伴他们。也许他们的现在就是我们的将来,而我们的将来也会体现在他们的现在,而我们现在的陪伴,也许就是对他们最好的回报,最大的孝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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