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听佛音的散文
女儿学名里有个“佛”字,这里面含有两层意义:一来孩子父亲信佛,希望佛祖保佑孩子健康成长;二来孩子在佛山出生。我是唯物主义者,对于佛,不太虔诚的信仰着,然而我内心深处,是奢望佛保佑我的女儿健康成长的。以一颗慈母之心毫无原则地爱着小懿懿,自然爱屋及乌,对于她的名字,我也近乎狂热的爱着。
头一回祈佛,大概是在前不久,那一日,没来由的心慌意乱,便拉上朋友陪我去宝林寺求佛祈愿。当然没敢心存太多夙愿,只是作为一名母亲,与天下父母一般,祈求天佑我儿,让她健康幸福成长,这是我最大的心愿了。
记得那一日的天很蓝,空气很清新,充满敬畏地在如来佛祖与大慈大悲的观世音面前,我三叩九拜,虔诚而心慌。
后来我才惊闻,原来就在那之前不久,深爱我的那个男子,他身后那个深爱他的女子,让他以我女儿的名义发毒誓,若他再与我联系,那么就让我的小懿懿出门被车撞倒死,不得善终,以杜绝他再为我牵肠挂肚的念头,她清楚地知道若让他以他自己发誓,她自是舍不得,他更是无所谓。他爱的只是我,而她和他都清楚,在我心目中我最爱的是我女儿。
我真的不知道,一个女人要对我有多大的仇恨,才能够让她可以以一个四岁小女孩的名义来发誓,要知道,她同样身为母亲。这世间,唯一无法明辨对错的便是爱情了,也许爱情亦是有对错的,然而,深陷情感漩涡里的人,又何尝能够清晰地去寻求是否对错呢?他爱我,便是如此,飞娥扑火,不顾一切,而我也许错在不知不觉被他感动且给予回应了。
谁也不想再伤害谁、谁也不想为难谁,更何况,我原本不是一大恶之人,原本也有一颗晶莹剔透的心,也藏了许多的纯善。
自从那之后,我的心,真的就那样落入不可言状的沉痛中,久久不可自拔,我可以不顾不管自己的安危,然而我绝然无法承受失去孩子的疼痛,只要一想到,就是那般撕心裂肺的痛楚。我害怕,我害怕失去最爱的小心肝,虽然我明知,那种诅咒其实并不能成真,然而我仍然害怕,感觉心惊胆颤。
那时起,常于子夜时分,无眠时,静然打坐,以一颗虔诚而又明净的心,倾听佛音,宁静、安祥,是那种空了的感觉,窗外寂静一片,只闻得见自己轻柔的`呼吸,心空旷而深远。
记着有一次,去一个朋友家,晚上留居在她家,朋友的妈妈信佛,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我便在一片佛乐声中静静醒来,睁开惺忪的眼睛,细细倾听,那声音很柔和、很惮,有一种让人极致平静的感觉,仿佛所有的尘事,在眼前、在心里都化浮云,唯有内心的安宁,才是最为永久的幸福。
那天没什么特别要紧的事,便陪着阿姨,一起饮茶、静坐、听佛乐。一整个上午,居然没有一丝烦燥沉闷的感觉,现在想来,那样的时光,很是静好,点点明媚的阳光透过窗棂,投射在我们的身上,像笼罩着一丝薄薄的光芒,灿烂、绚丽。
我难得能够心静下来,静坐,不言不语,却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一直以来,在红尘里打滚、在职场里求索、在家庭里维和,都是令人感觉那么匆忙、焦燥而又疲倦。太多烦琐的事情,让我无法静下心来,梳理自己的过往,然而,此一刻,我真的就静静地,将自己从小到大的故事,做了一次深切的回顾。
童年时的贫穷,父母无休止的争吵,在我的脑海里刻下了数不尽的纠结画面,是我不愿意回想的片断,然而,现在长大了、成家了、当母亲了,才深刻体会那时候父母的无奈,理解他们的不容易。心怀感恩,才觉得这世间,原来竟是如此美好。
少年时外出求学务工,因为自己的天真纯善,在感情和职场上都吃过不少苦头,逼着自己遗忘掉伤害与背叛,并且在工作中不断锐意进取、不断学习、不断进步,丝毫不敢懈怠,然而,现在想来,那些挫败、那些昏天暗地学习的场景,不正是人生一笔不可多得的财富吗?不是每个人都会经历感情的背叛、职业的摸索、家庭的不幸、生活的苦难。不经历这些,又岂能练就现在我的人淡如菊、心简如素?
一路走到现在,现实生活充满了不可想象的煎熬与苦涩,然而,若不是这些许苦涩与磨难,那般难以启齿,令人承载着无以复加的疼痛,又怎能让我从那个事无世细依赖于人、不谙世事的小女人长成一个独立自主、个性十足的我?许多时候,我仍然感谢,感谢生命里爱过、伤害过、背弃过的所有人,不是因为这些些经历,我的人生不会如此跌宕起伏,那会是多么枯燥而又无望的一种生活状态呀?
于静暇时光,倾听佛音,与自己的心灵对话,我终于,听见自己内心深处最为安宁的那种告白:就让时光无声流逝,永远保持一种恬淡的姿态,优雅老去。去相信“人之赞我,于我不增一分;人之损我,于我不减一分。”去信仰“宠辱不惊,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望天空云卷云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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