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给恩师焦孟祥散文
2011年的春天抑或是夏天,的确我已记不得是哪一天了。我去郝桥办事,走到桥头西边,不经意看到了一张亲切熟悉的面孔,焦孟祥焦老师,我心里一阵激动。急忙穿路而过,来到焦老师身旁,兴奋地叫了声“焦老师”。当焦老师闻声面向我时,我呆住了。焦老师的右眼塌陷,左眼角有明显的眼屎。本来皱纹错横布满沧桑的脸,让人看后更加心酸,没等焦老师开口我急不可待的问道:“你是怎么了!”“瞎了!”响亮而干脆的回答是我非常熟悉的。我上前拉住焦老师的手继续问道:“咋回事?”“右眼青光眼瞎了,左眼白内障看不清了。”“能看清我是谁吗?”“呵呵,孟军呗。”我还没有跟焦老师说上几句话,4路车来了,旁边一个老太太喊:“快上车!”如果猜不错老太太应该是焦老师的爱人。“我走了。”焦老师说完,歪歪斜斜地向汽车走去。我紧走几步,搀扶着焦老师上了汽车,焦老师没有像以前那样说再见。虽然焦老师说话时故作坦然,但是从他表情和言行的深处,我读出了他老人家的失落。汽车走了,我呆呆地站在原地望着汽车,一直到汽车消失的无踪无影。
2011年冬天,我记不清具体哪一天了,但肯定是冬天。我再次去郝桥办事的路上,还是在桥头西边,再次到了焦老师在路边等车。虽然我有急事,我还是不假思索地奔了过去。“焦老师!”我喊了一声,上前握住焦老师冰凉的手。这次焦老师跟我说话表情自然了很多,也许现在记性不好了,忘了跟焦老师具体说什么话了,只是记着没说几句4路公交车又来了,跟上次一样,在那位老太太催促下,我把焦老师送上汽车。
老天开眼,怜悯我,让我跟焦老师见了两次面,因为今年大年初三在同学张会增家听到一个噩耗,焦老师年前去世了,他是在三院住了一段医院后去世的。具体什么病我不知道,只知道是肠胃方面的,张会增说当时想通知我们过去的,由于时间关系就没有通知,也成了我跟我众多同学的遗憾。
听到焦老师去世的消息,心情一落千丈,没有了来时的兴趣,满脑子都是焦老师的音容相貌。当年我们上高中的时候,焦老师的办公室是我们同学五个(李俊朝、刘随山、张会增、李孟军、赵俊杰)的根据地,我们的吃饭用具以及日常用品都放到焦老师的办公室内。尤其是冬天吃饭,焦老师的办公室成了我们的餐厅。尽管我们有时把焦老师的办公室弄的天翻地覆,焦老师也没有发过脾气。焦老师对我们像慈父一样的关怀照顾,永远镌刻在我们五个人的心里。多年后提到焦老师,感激之情依然洋溢言表。
焦孟祥老师是任县庄子人,在南和二中任教。他的家距学校二十多里路,焦老师常年住校。每周礼拜六下午回家,礼拜日晚上准时返校,我们印象中焦老师很敬业。焦老师个头不大,脸窄长黝黑而且布满皱纹,是我们的化学老师。焦老师有口吃的毛病,所以他上课时语言动作很有特点。为了尽量不口吃,上课时故意放慢语速,有时用动作帮助发音。我比较调皮,毕业后提及焦老师我也经常学焦老师说话,惹的同学哈哈大笑,但是您千万不要误认为我是在拿老师开玩笑。一次生动记忆是,焦老师在说摩尔两个字的时候,双手按在讲台上,脖子伸出老长,头向前伸下颔略收,用尽全身力气才发出声音。“摩——尔——”,“摩”字发出至少十秒钟“尔”字才出口,而且音调上调。还有一次,焦老师在说某分子的形状时,脖子收缩,身体前倾,两手放到胸前,左手平方胸前,手心向上,右手在左手上方先正转几圈,又逆转几圈,五指不停地抖动。右手一边旋转一边大声喊道:“粒儿状的,环儿状的。”其中环儿两字发言最长。焦老师喜欢我,没事老逗我玩,我就会在他面前学他这两次动作,每次焦老师都会乐的哈哈大笑。焦老师的'确像慈父,在他跟前的几年中他很少发火。记忆中也只是对我发了一次大火,气的他浑身颤抖。上课时,我做起了恶作剧,用小镜子把透过窗户的阳光,反射到焦老师的脸上。这次焦老师真的发怒了,他指了指我大声喊道:“看你那才不了!”其实我也不会写“才不了”这几个字,只知道是德行的意思。
毕业后,我们五个人虽然经常谈及焦老师,感恩他的照顾,多方面原因我们没有能去看望他老人家,尤其是焦老师退休以后,见到焦老师的机会更少了。焦老师小儿子结婚时,我们去了,遗憾的是因大雪天气以及有的同学距离太远,没有一起过去。焦老师走了,也算是寿终正寝。人终有一死,这个道理都明白,可是听到焦老师去世的一瞬间,我的心还是狠狠地疼了一阵子。因为焦老师对我们太好了,绝对不是我这寥寥数语所能表达的。
在南和二中,有无聊者开了一个善意的玩笑,评选学校中四大难看男人,焦老师位居榜首,但焦老师在我们同学心中永远是最美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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