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的剃头挑子随笔散文
那是上个世纪七十年代年末的时候,那时我也就是八九岁,常常到我村集市上去理发。有时理个光头,有时也理个麻子盖头。
给我理发的人是我三姐的干哥,一个是大干哥,一个是三干哥。有时候是三姐的大干哥给理,有时是三姐的三干哥给理。老大个头高,老三稍微矮。他两人常常忙完生意,在下集的`时候,喝上两杯酒,两人脸喝得通红。晕晕乎乎地骑着自行车驮着家伙叮当地摸着黑回家。
这年夏天,我去理发,手里拿着一毛钱,已经攥得钱都热了。只见三姐的大干哥,三干哥,挨摊子摆下。只见他们把洗脸盆,放洗脸盆的架子放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把暖瓶从自行车车筐里拿下来,剔亮的剃头刀子,快意的剪子,推子,磨刀的石头,发黑的荡刀布,散发着硫磺味的肥皂。花五分钱或者不花钱从茶馆里提来热水放在暖水瓶里,支好坐位。一一摆好,然后自己坐在一个板凳上等待顾客来临。这天他们的生意很忙,我站在三姐的大干哥那里等了好久,没剪成。又到三姐的三干哥那里去等。左等右等,就是捞不到理发。我便到集市上的说书的地方,去听杨家将。听累了,在来理发。三姐的三干哥,给我理完发,我把一毛钱给他,他说嘛不要。我拿着那攥得发热的一毛钱不知所措。后来,我在去三姐的大干哥那里去理发,他也不要钱。
这一年的冬天,天气很冷,我的耳朵冻了,揭了疙疤,但还在耳朵上。记不准是谁给我理发,不小心把我的耳朵给弄破了,淌了很多血。从此以后,我再也不去找熟人理发。我就专门找跟他挨摊的别人理发。理完,给人家剃头钱。三姐的两个干哥,干瞪眼。反正他俩也不问我要钱。也许他们是故意把我的耳朵弄破的,也许他们不是故意弄破我耳朵的,也许他们那时也感到很抱歉。从那以后,我一直对他俩印象不好。
很多年过去了,我理发都到很高级的发廊去理发,冬天也不在寒冷,夏季也不在炎热。理个发,也十块,二十块的,也不是一毛钱,两毛钱的。在城市里生活多年,一次回老家办事,我坐在车里,透过玻璃窗,看到三姐的大干哥还在集市上理发,工具还是那么简单。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改革开放30多年了,他在集市上还理发,竟然没有变化。我拿了一盒好烟,给了他,我喊了生,大哥,还好吧。三姐的大干哥突然认出了我。点上烟,抽着。我问,三哥还好吗?三姐的大干大哥说,你三哥早走了,喝酒喝的。我听了,心猛地一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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