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皂泡随笔散文
雨已经下了两三天,天还没有晴的意思,一会大一会小。
这个春天如同人的肚子,拉得收不住,风的良药医不好天的病,也吹不散云的愁。就这样,一会露出太阳,一会阴云密布。但是,这个春天没了沙尘暴,没有飞沙走尘,拌合在飞沙里的乌合之众失去张扬,失去轻歌曼舞的姿态,悄悄地躲在角落里,怕人看到。
有的把自己藏的很深,用鼻子在变别空气里的气味,如同袋鼠一样,警惕地站起来,觉得没有危险,才静下来,尽管淋得很湿,却没有飞石砸到自己,树上掉下来的叶子也落不到自己身上,乐哉悠哉,盼天晴。
春雨贵如油,人们怎么会烦起春雨?农民一个个拍手称快,看到碧绿的田野,茁壮地禾苗,艳艳地桃花以及葱葱郁郁的大地,睡在炕上计算着丰收,计算着小麦,玉米的价钱。
我坐在窗前,看着湿漉漉的天,看着湿湿的院子,并没有多少积水,用砖铺成的院落里,墙角的苹果树正在开花,花朵不大,有的一点一点地张开,有的把自己包得很紧,吊在茎上,似乎,在品味开放的过程。露珠缀满了叶子,缀满花苞,好像一个花苞就是一个希望,一个花苞就是一个果实。
我看到生命的过程里,满怀希望地孕育,满怀希望地降生,漫长地成长,这个过程中,都随着气候变化而变化,随着温度和后天环境在改变,记得以前的苹果花是粉红色,现在成了艳红色,老板得意地说;“这是美国种子,去太空旅游过的种子,儿子从国外寄回来的。”我笑了笑,猜测着苹果的品种,会不会变异。
我打开窗子,一股潮湿的空气扑面而来,头顶的云似乎很稀,很薄,透出喜色来,好像笑着的太阳从哪里钻出来,但是,没有过一会,喜色不见了,云又像锅盖一样盖上。
一阵笑闹声从邻家的房子里飘出来,紧接着跑出几个孩子,其中一个拿着一个小瓶子,瓶子盖内张着个塑料棍儿,一头连接在瓶盖,一头是伸进瓶子里的嘴形的圈儿,只见那孩子拧松盖,略略摇晃一下,拿出圈儿,扬起头,用力对着那圈儿吹,哗哗哗,一溜肥皂泡从那圈里出来,大的大,小的小,飘飘忽忽地在空中游荡。
我定睛看着那个大圈,特别圆,像是地球,上面什么也没有,光秃秃地,好像还有无数的蜘蛛网缠绕着,怎么也不能按照自己既定的路线行驶。
随着肥皂泡在空中飘动,这个球体上只剩下动物,森林的面积也不大,生存的动物种类也不多,有老虎、狼、狮子、麋鹿和羊。
狮子总是悠闲自在,不是追赶麋鹿,就去追赶羊,总想壮大群体,饿了就想起羊和麋鹿,群起将羊和麋鹿围住,谁知麋鹿跑得快,没有围住,翻过身来去扑羊。
他一直在扩大自己的地盘,一会在这弄个基地,一会在哪儿建个巢穴,数量少得应付不过来,也不去住,却留下骚味。
狼总是神出鬼没,动不动就变成村妇,走到羊身边,以妈妈的身份哄骗小羊,刺探路径以及外围情况,被识破了,羊群起攻之,他赶紧脱掉外衣跑进森林。如果不被识破,趁机将小羊叼走。
狼很少打麋鹿的主意,看到人家那庞大的群体就害怕,也不能对狮子构成威胁,偶然偷偷地去分羹狮子剩余,看到狮子齿牙咧嘴的样子,一直在心里盘算,等自己的队伍壮大了,一定要收拾狮子,独霸所有森林。
听到这话,老虎很难接受,扑过来想收拾他,他灰溜溜地跑了,只是恶狠狠地剜了一眼。
老虎独来独往,和谁都不来往,他知道狮子和狼没一个好东西,都虎视眈眈自己头上这个王字,虽然没有他们数量多,然而,自己足够强大,能力敌他们的群体,至于狼就不值得一提,他是什么东西,只不过是个心怀鬼胎的走狗。
狮子虽然悠闲,总想称王称霸,每每看到老虎家族里有新成员,就教唆狼去打探,去搞破坏,自己卧在山岗上看戏,要是老虎和狼打起来,他就拍手叫好,希望能死一个就少一个天敌,最好死的是老虎。
我正看着,不知肥皂泡里还有什么?想好好地看一会,谁知那个最大的肥皂泡破灭了,什么都没了。
比较大的肥皂泡依然在院子里飘,这个肥皂泡像一轮满月,随着气流,能明显地看到桂花树,嫦娥的身影,这就让我想起初恋时的女孩来,银盆大脸,两边有着不深的酒窝,总带着笑意坐在我的身旁,看着我看小说。
她问;“小说里都有啥?”
我说;“有美女!”
她用小拳头轻轻地在我的肩上打,并用手摸着我的耳朵说;“你将来长大了干什么?”
“当然去当作家,把你写进书里,让人看见你那歪歪的鼻子,老虎一样的嘴巴,以及巫婆一样的脸庞。”
她又用小拳头开始砸了,嫌我不看她,就将三国演义抢了过去,一边笑一边说;“我也要看看,也要当作家,把你写成曹操,黑脸红胡子。”
我转过来看她,眼眸像蓝蓝的天,睫毛像柔软的水草,在微风里荡漾。
一脸的微笑,白皙的脸上透着红,粉扑扑地,如同艳艳的桃花。鼻梁很直很胖,鼻尖上还有个很小的窝,再加上两边酒窝,构成三角图形。
鼻尖上那个小窝远一点很难看到,像一个汗豆,随着身体,好像在鼻尖上滚动。她的嘴不大不小,准确无误地给全脸填补了空白,有立体感。
我陷入无限的遐想之中,不知和她说什么?该说什么?看到我腿上打着补丁的裤子,想起失去父亲,像水吹过的家,目光投向很远的那乌凸凸的山,好像我坐在云上,和嫦娥对话。
想到这里,我觉得那个肥皂泡是颗露珠,一会就落到叶下的泥土里,什么也看到了,只觉得很远的地方传来呼唤,好像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十五岁的梦随着眼前的肥皂泡破灭了。因为,肥皂泡飞累了。
是不是肥皂泡越大破灭就越快?最大的,较大的都破灭了,其它的依然在飘,有一个竟然变成拳,惹得人怕砸着自己而四散,有的却拿着礼物将拳顶住,不要让他落下来,砸到自己头上。
有人给拳戴上金手套,将拳柄捏住,招惹得所有人都跑来观摩,赞叹,学习,从技术技巧给人们长篇大论,说着自己的过去,未来,好像自己是特殊材料构成,宇宙的遗物,或者是另一个星球上的异类,才能握住拳柄。
然而,人们听得很有味,很认真。因为,人家在高处,一个屁就能震掉山角,只能唯命是从。
金拳头,圣手,总想砸开南天大门,挤进仙班,看到好多手伸过来拉他跃过门槛,欢呼声,谈笑声以及半步之遥的自信,刚抬起脚,泡沫破灭了,我什么也看不到了,好端端地怎么就破灭了,好像金拳一只脚迈进的是地狱之门。
太阳将光线从云缝里射下来,肥皂泡戴上了花环,是舞台上旋转的彩光,彩灯里有个脱衣女郎在跳舞,舞姿卖弄,风骚有劲,脱得越光台下喊得越有劲,有人狂呼,叫喊着;“明星万岁!”
她能万岁吗?秦始皇都没能找到长生不老的药,就凭脱衣、走过红毯的她就能万岁?
然而,抛金的有,抛玉的也有,晚上悄悄领走的更有,不知这都是什么人?是不是长了三头六臂?或者有七十二般变化?是不是西游记里人物?也许是太上老君的坐骑,或许是玉皇大帝的娘舅。
这时,舞台上跳上一个人来,掏出花手绢,用另外一只手在手绢里一抓,就从手绢里抓出一只雀来,惹得主持人几乎脱掉魔术师的裤子,总没有探来究竟,台下的'人只有惊呼,狂喊,看着魔术师在骗人,却津津乐道。
失去文学含量舞台,失去血色的观念里,科学在团团雾气里,理念,人文生长在杂草里,没留神就看见舞台上走出一个扭头六怪人,手里拿着砖头,那横横样子,很像螃蟹,题目叫[保镖]。
似乎,人都在向往,成就自己的梦想,还没看够肥皂泡又破灭了。
还有几个肥皂泡在飘,飘着飘着,渐渐地破灭了,留下一个飘飘悠悠地来到我的窗前,从窗子里飘进来,游荡在房子的上空。
我仔细地看着它,好像我的身影出现在里面,从童年的坎坷里走来,徜徉的脚步,冀希的目光,曾经在森林里和野兽度过时光,也和难友爬过沼泽,好像都和这个肥皂泡有关。
此时,这个肥皂泡像个老人,慈祥地笑着,用会说话的眼睛看着我,不知是赞许还是谴责,也许是再看我房子里的陈设,飘了一会就碰到墙壁上破了。
一个电闪划过长空,院子里红火在燃烧,满院通红,好像有个火球在滚动,孩子们跑回自己的房子,随后也不见雷声,也不见下雨,一切平静下来。
太阳又在云里露了一下脸,霎那之间就看不见了,好像再和什么人捉迷藏,惊得乌云叫苦连天,连风也耐不住寂寞,轻轻地张起苹果树叶,院子里有了哗啦啦地声音。
孩子们又跑到院子里,一个个在吹肥皂泡,肥皂泡满院子都是,有大的,有小的,一个个飘飘悠悠,吵闹声,叫喊声,欢闹声,好像又一个演唱会开幕了。
一阵风过后,院子里什么都没了,肥皂泡飘出大门外,有的升上天空,随风飘得老高,漫天都是。
孩子们跟着跑出大门,院子又静了下来。
忽然,我发现,房子里什么时候飘进一个肥皂泡来,竟然落到花盆的君子兰上,宽大的叶子中夹着一个肥皂泡,透过肥皂泡我看到叶子的纹路,一道一道地诉说着年轮。有的纹路竟然像山,有的像水,落到叶子上的灰尘很像一个个人,星星点点地,似乎很遥远。
这些人有的在地里耕作,有的在行自己的路,有的在翻山,只有一个女孩坐在山的崖畔,双膝紧靠,膝盖上放一本书,头枕在书上,不知是再看沟底还是远方,只看见乌黑的头发流泻而下,像瀑布。
忽然,肥皂破破了,我震颤了一下,房子里,院子里,一切都暗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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