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在心尖上的花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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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在心尖上的花散文

时间:2021-05-07 16:42:51 散文杂文 我要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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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在心尖上的花散文

  一

开在心尖上的花散文

  母亲从广场回来,带着外边的风尘,她拍了拍身上的浮灰,摸了摸头上的帽子,扭头问我:“公园那边有不要钱吃早饭的饭店?”

  我“嗯”了声,我问:“您咋知道?”

  “广场上一起玩的老太婆说的哩!”

  “您想去吃?”

  “不去,就是问问你,有这么好的人?”

  母亲的话像石头一样,“噗通”地砸进我的心里。

  “这么好的人?”我重复了一遍,又重复了一遍。

  “好人”这个词,母亲今年说过两次了。

  上次,广场上唱大戏,演员画得俏丽无比,搭建舞台的帷幕五颜六色。母亲爱看戏爱听戏,我本是陪着去看戏的,因一点事儿找朋友去了,结果等我去接她的时候,已经曲终人散了。

  母亲看完戏随着人流走了,她以为,这样回家是对的,却没有想到,离家越来越远了。

  我沿着家到广场的方向,一遍一遍地找。许久,许久,没有她的足迹。电话中提示关机的女声,让我感到害怕,眼泪滴答、滴答流着。哥一家人,我一家人,大大小小齐发动。

  接到警察打来的电话,哥开车飞快,去几里外接母亲。

  母亲脑梗后癔症了,散戏后,她跟着人流走,一直走,她说回家的路咋那么长?直到累得走不动,终于感觉不对劲,几分钟就能回家的路程,让她气喘吁吁,还找不到家。

  母亲拿起电话,却发现手机没电了,她举目四望,所有的建筑都不是家旁边的样子。

  她问路人,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她喊人家“大哥”,说小时候外公教她,问路要礼貌,女的喊大姐,男的喊大哥,不管年纪多大,都要这么喊,她就记在了心里。

  母亲报我家先生的电话,可是,一个数字报错了,打不通。

  母亲没有办法了,她坐在路边的台阶上,不知道该何去何从,天已经黑了。

  小伙子从母亲那里问不到有用的`信息后,直接打110,报出了我三哥的名字,然后陪着我母亲在路边等。

  几分钟后,三哥出现在母亲眼前。母亲说,多亏了这位“大哥”,他真是个大好人啊!

  三哥拿出了两张钱表示感谢,小伙子摇手拒绝,潇洒离去了。

  “好人……好人……”从六七十岁的老人嘴里说出来,那该是好到极致的人,才能在她的心尖上开出一朵花来,捂热她颠簸红尘的心……

  二

  她在小城上班,先生在百里外的市区做生意。小女儿生下来后,查出先天心脏病,说要到两岁后才能动手术。她带着女儿,一个人在小城飘摇。上班,家里,像一只迷茫的鸟,不知该怎么飞翔。

  她把孩子抱到奶奶家的时候,奶奶正好烧开水,凉在干净的杯子里。接过她怀中的孩子,奶奶的脸上乐成了一朵花。

  奶奶说:“提前把开水凉温,免得她抱孩子来了,水太烫,没法给孩子冲奶粉。”

  她的眼睛在那一刹,湿润了……

  她一共抚养三个孩子,大的读初中,小的读小学。意外怀上了小三,她的意思已经有了一儿一女,这个孩子就狠狠心放弃吧。谁知道,先生和婆婆都不愿意,说不就多一个娃吗?无非多一个碗,多一张口,有啥难的,生了吧!

  她无奈,为了家庭和谐,违背着自己的意愿,把小三带到了世上。也许因为孕期心情不好,也或者是其它因素。孩子出生后,总在生病,检查后确诊为先天心脏病,要大一点免疫力强了才能动手术。

  这个意外的打击,把她脆弱的心撕疼了。抱着女儿,欲哭无泪。从此,她医院、单位、家里,抱着孩子三点一线。有时候单位忙,她把孩子放在推车上,在办公室忙。这样的日子,一过就是大半年。

  曾经她把孩子抱到婆婆面前,希望能帮她一把。

  婆婆接过孩子不到五分钟又递给她,说这孩子身子弱成这样,还是你自己养吧,我伺候不了。她噙着泪水带着孩子回到小城。看着挂在墙上母亲的遗像,哭得稀里哗啦。当年大女儿和二儿子,似乎也是这样的情景,第三次情景再现,她咬着牙,再也不想说什么。

  保姆奶奶是以前的同事帮忙找的。六十多岁的老人,身体健硕,面相和善,衣服不新,却很朴素。三居室屋子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地板擦得明明晃晃的,可耀人影。屋内几样简单的家具,摆放整齐。

  奶奶说:“不嫌弃的话,就把孩子放下吧,我会当成自己的孙女养。”说完指着身边的一大一小两个孩子说:“这是孙女和孙子,都是断奶后就抱过来,这一带,就是十几年。”

  她笑着把孩子递给了奶奶,看着她把奶瓶放进孩子嘴里,听着孩子咕咚咕咚喝奶的声音,她放心地离去了。

  这一带,就是二年。这期间,孩子身体出奇的好,极少生病。每次看到奶奶,她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看着奶奶那花白的头发,如同开在心尖的花……

  三

  闺蜜晒十八岁照片,三张照片,三个样子,其中一张,脸上抹着淡淡的粉,嘴唇点了淡淡的口红,一副小女人的可人模样。

  闺蜜模样俊俏,身材姣好,四十岁的女人,长着三十岁的样子,她笑得灿烂,神采飞扬。

  当年遇见闺蜜,源于一次意外,那时候我还沉浸在一场小小的失恋中,天天带着伤春悲秋的样子,把少女恰识愁滋味扮演得恰如其分。恨不得和谁吵上一架,以发泄自己的不满。

  那个小小的工厂里,和她相遇,她摇动着黑黝黝的短发,像一只刺猬,不容许任何人靠近。清高自傲,大家都那么说她。

  我自觉不然,迈着阔步,站在了她宿舍的门口。她抬头,一脸笑意地热情欢迎我,进屋子后,她点燃了墙角的那个煤油炉,用一把织地毯用的小刀切菜,做一锅饭给我吃。这样的剧情,对于我这样闹事的女匪来说,出乎剧情之外。

  吃人家的嘴短,为了报答那一饭之恩,成了她的铁杆姐妹。

  光阴抬抬头,过去几十年。在这期间,无论大事小事,闺蜜总是第一个出现在眼前,或哭,或吼,或吵,或闹,或发泄,我就像丫鬟一样听她唠叨,结束之后,去切菜做饭。一顿饭之后,所有的事情都被抛到九霄云外了。

  那天,和先生吵架,这次事大,有去民政局的节奏。闺蜜知道后,一个电话就把先生喊去了,不知道他们具体说了什么。总之,先生回来后,坚持不去民政局,这事儿又被压下去了。为此,我恨闺蜜,气冲冲地去找她。

  她挤鼻子弄眼儿,哄也不哄我,直接说:“你不是爱逛街买衣服吗?走吧,今天刚好有空!”

  我狠狠地瞪眼。

  她说:“大不了我刷卡!”

  “这还差不多……”我噘着嘴巴嘀咕着。

  闺蜜拉着我的手,塞进她的胳膊里。挽着她的胳膊逛街,似乎成了习惯。我望着她,竟然不知道该怎么称呼,究竟我是她的姐,还是她是我的姐。颠倒顺序太多年了,真是无法改变。

  “相识满天下,知心能几人。”和闺蜜的情谊是几世的修行,才换来今生缘分的相聚。

  在蓝天下,在大地上,我们手挽着手,撒着一串的笑声,她就是开在我心尖上的那朵花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