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尽枇杷一树金散文随笔
窗前小路旁有棵大枇杷树,“金丸”挂满枝头,招来行人注目,鸟儿啁啾。住楼下的女孩故意对房东吟诗:“东园载酒西园醉,摘尽枇杷一树金。”房东笑道:“再等两日吧。”说着,伸手摘一串给女孩先解馋。
周末,房东念大学的女儿从省城回来,她走到枇杷树下惊呼:“原来满树的枇杷在等我啊!难怪老妈一个劲地催我回来。”据说,这棵枇杷树就是她小时候贪吃枇杷而播下的种,本来还有两棵的',因扩建房子被砍了,唯有这棵,小姑娘死活也不许动,才幸存下来。
等来了枇杷的主人,房东就备好箩筐,架好梯子,一声号令:“摘枇杷了哦——”租住这儿的房客,是清一色的馋嘴猫,打着帮忙的幌子,七手八脚上阵,搬的搬凳子,举的举晾衣叉,当的当前锋,做的做二传手,配合十分默契。我也不甘寂寞,投入其中。
近看一树挤挤挨挨的黄色乒乓球,仿佛在彼此攀比,看谁体态丰满,看谁衣裳富贵。其实个个养得珠圆玉润,披一身金辉,摘一个,撕开皮,咬一口,味甘甜,果汁流了一手,难怪被称为“四季水”啊,皮薄,肉厚,汁多,是经历了“秋萌、冬花、春果,夏熟”四步曲的。所以,“年年新果第一枝”非枇杷莫属。据说西汉时期就作为珍果进贡朝廷,只为它全身是宝,花、叶、果、皮皆可入药。现在个个能吃,个个是皇上。
见大家兴致高涨,房东的女儿提议来一个枇杷诗词接力赛,最好色香味俱全,并注明出处。一位立刻响应:“白居易说‘回看桃李都无色,映得芙蓉不是花’”;一位接招:“杜甫说‘杨柳枝枝弱,枇杷对对香’”;下一位说:“陆游说‘杨梅空有树团团,却是枇杷解满盘’”……轮到我,想了半天,竟然冒出一句:“文君琵琶声声脆,章倩枇杷颗颗甜”这是套用一句广告词,大家一听,说不算。房东大笑,并拍板:“算,坚决算!”要知道,章倩就是她的宝贝千金。
采摘团在欢声笑语中不断壮大,凡走过路过的,房东一概招呼见者有份,说看上哪串摘哪串。当终于摘尽枇杷一树金时,房东则分给各位一袋金。看,吃了还能兜着走,有房客打趣:“现在枇杷卖的可是‘天花板价’,房东这是给我们省点房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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