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天抒情散文
下雨天,对于文人骚客,有一种情愫会流缠在心头。我虽不是个骚客,但也算半个文人,茶饱早餐足后,提笔偶书几句。
缠缠绵绵的雨下了一整夜,这雨有点像秋天的雨,也有点藕断丝连的意味。说它缠缠绵绵,因为它很温柔,不像暴雨那样泼辣,也不像春雨细如牛毛。说它藕断丝连,是因为这几天一直是断断续续,下一会儿,停一会儿,从没有完完全全的停止。说不上是水天接一色,但也是浮水连篇,雨滴落下溅起的水花儿泛起圈圈涟漪,细看如无数个圆圈汇集。树木花草,静静地享受着雨露的甘甜。空气中凝结着一星半点的泥土味和青草味。细嗅之,使人神清气爽,精神振奋,如饮甘泉,如沐春风,好不舒适。
记得小时候,也是这个季节吧,要是下了这样一场雨,那真是老天给农人放假,那时候大多人家种的还是麦子和玉米。人们比较清闲。面对着这样的天气,农村人三五成群,或是聚集到一块打打牌,喝喝酒;或是把炕填暖,斜躺在被子上,看着电视,嗑着瓜子;或是去地里掰些玉米棒子,找些嫩绿的大豆角,洋芋,煮上半锅,一家人坐在一块儿有说有笑地吃着,再或是母亲做一顿红烧肉打打牙祭,那真是人间最美味的享受。这点点滴滴都是农村人十几年前的乐趣啊,无穷无尽,是那样的快乐,是那样的容易满足。小一点的孩子,喜欢在雨中奔跑,他们也是三五成群,穿着小雨鞋,冻得直流青鼻,但谁也不肯躲在被窝里安安分分,那时候家里有伞的人家不多,孩子们都是头上顶个尿素袋子,折一下,戴在头上,用袋子弄的雨衣有两种,一种是尿素的外皮,一种是内皮,外皮比较硬,折一下,只能挡住后面和头顶的雨,无法挡住前面的雨,内皮就是薄薄的塑料膜,直接把脸部撕个口子,穿戴进去就可以了,全身都能遮挡住雨。每到下雨天,你都能看到雨中头戴着塑料袋子的孩子。那时候就是那样,一切都是那么地亲近自然,玩脏了,玩累了,在雨中一冲,回家脱个精光,躺在热炕上静静地进入梦乡……
感觉很多年了,再也没有了那样的'乐趣,如今站在房檐下,面对着淅淅沥沥的雨,只是会想起很多的事。屋角的雨集中到一块,噼里啪啦地落下,像一道道微型的瀑布。躲在树旁的雨偶尔会吹起小小的泡泡,就像我们小时候用肥皂水吹起的泡泡一样。如今衣食不愁,面对着下雨天也没有什么特别想要吃的东西。只是喜欢和习惯了静静地站在台阶上,望着灰色的天空,颗颗落下的雨滴播放着过去的一个个画面。
再也回不去了,再也找不到那种乐趣了,伴随而来的是那对长大的恐惧,这个世界怎么就一下子变得物欲横流了?它的改变带走了一代人的回忆。再美味的东西,也吃不出那种甜美的感觉了。如今站在大街小巷,再也没有孩子如我们那时候那样肆无忌惮地在雨中玩耍了。他们都是父母手中的宝贝疙瘩,舍不得淋雨,舍不得风吹日晒。变了,一切都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