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尾巴草散文随笔
这个季节的狗尾巴草最好玩,完全成熟了,尾巴最大,叶子最肥厚。秋风吹过,随风摇摆,那种自由和洒脱,总能跟记忆里的童年联想在一起。
还不懂得做梦的年纪,总是会让大人们用狗尾巴草编织成形状怪异的动物。从小就不是灵光的孩子,也只是学会了编织最简单的哈巴狗。
已经记不起来当时的年纪,在那个水渠边上,有一个废弃的闸房,闸房两边各有一块水泥硬化的平地。大人们都去田里劳作了,我跟衫子也会跟着大人们的脚步,去那里玩耍。
我们都把鞋子脱掉,踩在草地上或者踩在那块平地上。感觉那时候的天空总是湛蓝湛蓝的,偶尔有小鸟飞过,那种叽叽喳喳的声音,是童年最美好的音符。
扯一根狗尾巴草,习惯性的把洁白的`草杆咬在嘴里,嘴巴一撅一撅的带动大尾巴的跳动。这种乐趣持续到现在,到田野里看到狗尾巴草,还是习惯性的扯一根,咬在嘴里,完全忘记了什么叫做形象。
我们学着大人的样子,编一个哈巴狗,并给它们取一个好听的名字。各自拿着我们的小狗,让它们打架,然后从我们嘴里发出狗叫声。每次都试图用最大的声音,把对方吓跑,每次都想让自己的狗狗占据上风。
有一天,衫子说我编的哈巴狗太丑,一看就知道是只公狗,自己编的多漂亮,一看就知道是只温顺的母狗。从那天开始,我们都有了自己的秘密,相约谁也不许告诉别人。
等我们的狗狗长大了,她的那只要嫁给我的狗狗,所以,我的狗狗不能再咬她的狗狗。从那天以后,再玩恶狗相争的游戏,我和我的狗狗再也没有赢过。
很多年后,我们再次在那里相遇,谁也没有提及当年的事情,大家都过了玩那种游戏的年纪。
当我们并排坐下的时候,都不由自主的扯一根狗尾巴草咬在嘴里。我们还像小时候一样,聊的很开心,也很投机,谁也不会有所保留,也不需要任何伪装。
只是要走了,我们才发现彼此嘴里咬着的狗尾巴草,我们都笑了。
可能是狗尾巴草,勾起了我们太多童年的回忆,在回来的路上,不由自主的牵着彼此的手,还像小时候那样一步三晃,两只手也很有节奏的晃着。
衫子说:要是咱们都不会长大,不用考虑生活中的是是非非,就这么一直晃着多好啊。
我撒开她的手,用手背探了探她的额头,还没有说话就被她推开了。
“少来了,就你那点伎俩,能不能换个新鲜的,你才有病吧,神经病!”
然后,我们都把手里的狗尾巴草,扔向对方,做出水火不容的架势。
衫子说:好奇怪啊,不管想起来什么,都能跟你路人甲联系在一起,你真是奇葩。
也许吧,也许我本来就是奇葩。
有些藏在记忆里的东西,就像狗尾草一样,本来藏的挺好的,不经意中总能看到相似的情景,记忆就是这么被强化的。
记忆中的那些人,又跟自己的童年一样,因为久远所以珍贵,不是经常想起是压根都没有忘记。
每天都能看到那些在风中摇曳的狗尾巴草,时常会想起小时候,想起那片土地,想起我们的哈巴狗。
我们长大了,它们却找不到了,是时候给他们美好的未来了,它们却找不到回家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