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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若梅竹已然忘相思日志
一桥,一山坡,蜿蜒一山路至山顶,碧叶青树,一亭子的清凉。隐于城市一角,最为欢喜惦记的是在山那边有一小竹园里的一杆瘦竹。竹,瘦小,却长得郁郁葱葱,认不得是什么竹子,只是记得瘦,清瘦翠绿如玉,有许多青青的草,覆盖淹没了竹的脚下。
那竹,清素瘦枝,像极了一个清秀的女子,看桥上来来往往,看桥下船只渡人来去,娴静安然,风来时亦会不语,不像紫薇花在饱满的夏天就纷纷扬扬,粉烟如画落寞的夸张,瘦竹如娴静的女子。
是,听这娴静,一切都是无限的美好,因此闲来多福,也一样多愁善感。
我生性冷冽不喜繁华热闹,尤其闷热的夏天,多喜欢归于素静田园,看一些清凉,想着篱笆,土墙,院落,石板路,可能延伸的是一处现代两层小楼房,适合居住,寂静的年月,就去寻一处这样的地方,想一定很安然。
平淡的时光里,安静,入梦,醒来,迎着阳光,微笑着走在路上,忘记本不属于自己那些情感风月的一切繁华。
一如一杆瘦竹,单薄,清凉,碧绿素静,疏落有致,一切归于本真。如此,就好。
是的,本真,就是最好。清瘦的竹园里,终究会有梅花粒粒一朵,清凉冷冽,独居驿桥边,寂寞开无主,已是黄昏独自愁,谁,情深悒悒,摇曳着一缕风中深情,终零落成泥碾作尘,唯有香如故。
唯有香如故,是,一切风中逝,无论是竹或梅都有其各自三缄其口的心事。而我亦是梅是竹般悒悒,只于一些半日忙碌半日闲的时日,偶尔,静静的看,欣赏,墨香知己里徘徊,一字一句都是真情,感动刺心,烟雨盈睫。是谁,还在温柔的一遍遍的呼唤,银碗里盛雪,不离不弃的情感。纵,我不说话,不说话,却将这份真情的暖融进自己的心,将忧伤慢慢化解,将笑颜展现墨香一滴的暖色调的晕染。
默默的,方懂得,几年来的相处相知,不仅是相遇的知己,也已经是亲人了,一片冰心玉壶存。虽然这些时日沉寂不语,却一遍遍,看这念,这牵挂,这动人的图画,悄然的告诫自己:”不说,永不说,再见,或各自保重,我若离去,将后会永无期”这样你认为残忍的话语。
等,春如烨,梅花纷纷落,桃之夭夭盛开在那春风里,梦,相聚的缘牵住我的衣裾,牵扯住我漂移离去的步履,不至于任我忧伤中悄然逐渐走远,成为遗憾。
生活,终究是要在一朵花里安静如初的美好,阳光里微笑,方才好。今日,这奢侈安静的日子里,安静的将心中最珍贵,最美好馨香记忆过往后来藏匿衣袖间,贴近胸口,如朱砂殷红以后的半生缘。梅花,雪的旷野,修成一朵清香,一枝瘦竹,清凉,站成永恒。
然,在情感上,我却始终是固执的,是要如竹般坚,默默的站立在凛冽的风中,或如梅般清冽,终就,是记得最早,初时的相遇,最初的灵魂相通的知己。
纵然人说我,寂静无语,是冷冽如月色,是心冷口冷,一个人的孤寂一个人的戏。
纵然,只是贴在胸口的念和记忆无甚表白,好似无所依,但是却有着无人懂得,娴静的内里是怎样炙热,只对一个人,于灵魂相依知己的惬意。
寂静时,独自看你忧国忧民的文章,看你忙碌中暗里一缕思念与牵挂,懂得,你常说江郎才尽,百无聊奈。才子寂寞,繁华终究难抵心底落寞,你我都如此,城墙上箫声呜咽悠扬,明月夜,填不完一阕旧词。纵无人读懂,彼此却可以有着灵犀,就连回忆没有约好,却翻出同样的思绪和回忆,许是,九月的荷花湖边,那一朵水芙蓉,当时初见的欣喜已然沉淀你我忧伤和窃喜。
若不然,彼此,如何有那么些锲合?或许,我不语,你亦只是望着,望着,那一边,然淡淡两相宜。当年华老去容颜徒生华发,那时的你我耳背神痴,那时记得,还是不记得,都在记忆里演绎,一米斜斜的阳光下,这一段,定是不老的记忆。是,一定是一定是记得的,有一句话是——“老来多健忘,惟不忘相思”是啊,一切都已经忘怀,唯有不忘相思。然,今日的我,愿意忘记,连同所有的记忆!八千里风和月,灵魂相濡与沫,不如相忘江湖,寂静天涯各自为安的悲喜从容。
然而啊,谁?可以真的忘记?不经意间这一句老来多健忘,惟不忘相思,只这一句,有花聆听,有女子,不知怎样的泪落湿沾襟,唯有,一声深深的叹息。所有的诀别是刺心的痛,车儿投东,马儿向西,落日山横翠的哀伤……
而我,寻不见,是我的初心,初遇时,那一池青绿的荷,凉爽的风,轻轻的,拂过我淡淡忧伤的面容,一句,君子有所谓,有所不为,一段抒写忧国忧民的文章,触动一个素墨女子,静坐书院的孤寂。
打开一扇窗户,窗外早已花鸟热闹,步入梅龙镇,独行于石板小径,看芙蓉花开如云层,粉紫的让人迷离。芙蓉多是如此高洁妩媚,很想如这云似的花海,伸开双臂,剪一缕阳光嗅息花的暖意,风起,花海摇曳,合欢花,拥一衣袖的馨香,不自主泛起所有的波澜四起回忆。于这风徐徐月明清朗自在的日子,一盏清茶,慢慢的品,袅袅雾气,就会泛起熟悉如自己那所有的影像,叹息,不可说,不可说的距离和惦记。
清瘦俊朗的影,深邃的眼神,满是忧郁和疼惜:“……身体不好,要多休息,一定要保重!不要累着!不要老呆在电脑面前……”我深深叹息,终是不语,深知,奈何?得见,不得见,三千里风和云,关山阻隔,女贞子的品性,一切又能怎样啊?说与不说不若不说,方可以不隐痛淡淡如君子。
思念的日子里,我却又矛盾的常常不言不理,甚至将你沉入陌生人黑暗的湖底,于是你心里别扭,生气郁郁,一行字带着你手指的体温传过千里而来:“视梅儿红颜知己,把所有的喜乐悲伤与梅儿诉说多年了,自始至终以梅儿为知己而欣喜而自豪而安慰,真不知道梅儿也只是一个……”是的,我,最是无情意!冷如冰雪枝上梅!
虽然懂得,瘦影西窗,于一堆文稿面前沉凝,孤寂灯影,恍惚惊鸿一瞥云入梦,却看四周寂静,又怎样是一个人独醒到天明。我只是静静的看,泪盈睫,深深的叹息,不说话,始终不说话,心头却波澜四起,悲喜重叠,瞬间又是如此的刺青于心,恒久,落泪如雨终不语。
终究不语,不语,最深,你可还记得,我曾经说过,不语,方是想念疼痛过后的最深切的悟道,更是一种深深的懂得,只是汉江永矣,永思不得!只将所有语,心中深深存,将爱,释然,种一朵洁白的女贞子在心里,绽放。只在那里,静静的,静静的过好一寸光阴,方是寂静欢喜,浅笑淡定的美丽。
然,终究,如何放得下!曾今,多久?心湖冰封锁塔楼?今儿春暖湘江,情真邂逅相知,纵使缘浅相别离,或是深情不语,也未必是如烟如幻,茶凉烟水亭。
谁说?相见不如不见!如何,牵挂心生念?无爱,原是尘封了千层,无悲无喜的木然,非是冰心梅骨的修为。纵然心中如廊桥下的河流,承认,悄然的波澜四起,荡起阵阵涟漪。
而我,终只是沉寂,看一树落梅纷飞,掩饰纷纷乱的情绪。将所有,逐出我的思绪,掩盖绝情的花粒,深深,不在想起。行走在阳光明媚的初夏,一树梅,一改花开粒粒风雪里的顾影自怜,初夏里,已经长成一树树枝叶繁盛,青意盎然的凉爽欢喜。是的,欢喜,欢喜!
然而,情绪,有多少是自己做的了自己主?此时,莫名的忽然想起不知是何年何月?是哪一位诗人刺痛于心却不可言说,那含蓄的词——
宝髻松松挽就,铅华淡淡妆成。
青烟翠雾罩轻盈,飞絮游丝无定。
相见争如不见,有情何似无情。
笙歌散后酒初醒,深夜月斜人静。
是啊,如何不是?繁华过后终别离,相见争如不见,有情何似无情,郢都一见终成梦。
不见,亦不会刺心的思念。一切都只是不曾寄出的锦书一封,写过,读过,斑斑痕迹,一盏寂静,静若梅竹,无悲无喜的释然。
平淡的日子,微笑温婉行走于路上,经可能的积极饱满的生活着,于平日工作生活里欢喜,于爱萦怀的娴静的日子,写两句话,召唤我的灵魂与我孤寂的思绪重合……然后各自别离,安然入梦。
此时,夜深,灯火阑珊一盏,不见所有,只是一灯橙色,冉冉。窗外,楼下幼儿园里孩子们都已经熟睡,想必梦里都有咯咯的笑声。我的心由凄悲转入安宁柔软。
夜深之凌晨,安卧,转辗难眠,起来,聆听七弦琴声,叮咚在高山幽谷,君子之交在线的两端,念徒生,炙热的情感如烟花缭绕。缭绕了多年,多久沉寂冰冷湖底的.寂静,风吹起过无数涟漪,无数,的涟漪。
想如今,再不会,再不会有蚀骨的痛和忧伤,再不会郁郁成疾,如何不美?!
纵然,风带来远方的消息,谁还再顾自顾的说:‘”“他日定来赴郢都”。而我,看着自己茵梦湖的倒影,已经枯萎如熏香的茉莉,如干瘪的果叶。诀别,不是失了灵魂的相依,是丢失了初心的激情。
心落在一片梅花瓣里,圣洁的冰雪中沉睡,香息,任北风肆虐我的灵魂,冰封的世界很清凉,很清凉。原本情深柔弱的我,曾是怜惜的说过不再提离别,不再情深,却不语无情胜冷冽。然,今日,我,终究要轻轻的点击。徘徊无数次那微笑清瘦的面孔,将那一端,所有如水的温柔抛入深深的沟壑,成为陌路,甚至,在如花朵馨香情谊里晕染了山水墨色的名单,封锁进黑暗。
许是,我的无情胜是有情义,纷纷扬扬,雪花落尽,我将所有,曾经炙热蚀骨的念,都掩上朵朵冰凌那绝情的花粒。任你千遍万遍的呼唤,我的心只是徘徊山水河岸,冷冽风中寄。站在梅花树下,看梅纷飞粒粒的香,落在我的发间。
梅花落尽,驿桥水深静,寺庙落叶风卷起,一盏青灯伴月影。
请原谅,请原谅我的无情,懂,或者不懂,都不重要了,无意郢都城下把酒欢。我,素性冷冽,借一缕忧伤和欢愉情,来完成我对于文字的爱恋和抒写,暗自愧疚,惭愧,冰冷石头样冷冽的我,说过,一切情感只是文字游戏而已,一笔情歌的外债!
疲倦了,终究,我也是要走的。我,最是无情。离去,最是自然,也是最好的结局。离去,请君,不必问,你付出的炙热真情,值得还是不值得,也别问相遇知己,是缘还是劫。一切,三生石上错了铭刻记。
我只是庵门外的一株梅或一瘦竹。独自,开在深谷山涧边,为雪花痴迷的冰冷。从此冰心玉壶存,封存的竖琴存入深深的湖底,沉入湖底。
不道一声珍重,各安天涯,永,不复相见。不复相见,便永不思念。只愿你,健康平安,一世安然喜乐,如此就是我的晴天。而我,静若坡上一瘦竹,一株朱砂梅,暗香寂静,开在驿桥边,梅花如雪纷纷乱,炊烟一缕掩重门,悲喜释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