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级语文上第27课《太阳船》教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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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级语文上第27课《太阳船》教案

时间:2021-04-27 19:18:34 七年级 我要投稿

七年级语文上第27课《太阳船》教案

  一、教学目的:

七年级语文上第27课《太阳船》教案

  1、背诵课文,理解课文基本内容。

  2、理解课文表达的主旨。

  二、教学时间:

  1课时。

  三、教学内容与步骤。

  (一)情景激趣。

  吴望尧,浙江金华人。40年代在越南经商,抗战胜利后到台湾,继续从事商业。后旅居洪都拉斯。50年代开始文学创作,曾创设台湾现代诗奖。主要作品有诗集《灵魂之歌》、《玫瑰城》、《地平线》,散文集《自由的悲剧——写给年轻的一代》、《越南沦亡琐记》、《阮氏娥——写给年轻的一代》及《吴望尧自选集》。其作品曾获台湾文艺基金会特别创作奖。

  吴望尧先生的好友也是著名诗人的余光中先生评价说:“吴望尧的诗作产量丰富,风格多元,佳作不少。大致分来,约有三类。第一类是少作,受了新月派和西方浪漫派的影响,轻倩柔美,意浅情浓,和我早年的情况相似。第二类仍是抒情的小品,但命意转深,个性转强,感性独特,风格渐向现代诗接轨,看得出大有发展的潜力。”“他的第三类诗也没有长篇,都以组诗的结构建成,有一种辐辏聚焦的引力。这一系列的巨构展现出作者壮阔的雄心,善变的机心,值得诗评家认真评定。”

  吴望尧先生有的诗令人震撼动情而又显示出自己的博学:如《乃有我铜山之崩裂》开始两句是: 乃有我铜山之崩裂了你心上的洛钟也响着吗?

  余光中先生评价说:当年望尧写好后示我,只看起句就震撼了我。太有气象了,动情,就应该如此的。古谚有云,“铜山西崩,洛钟东应”,根据东方朔的解说:铜者山之子,山者铜之母。洛阳的铜钟无故响了三天,是因为远在西方有山崩的关系。这典故我那时并不清楚,否则也会用到《莲的联想》中去。足见望尧涉猎杂书比我广博,而又眼明手巧,竟能用来象征情人之间心心相映,不,心心交撼之状。今天我们学习吴望尧先生的太阳船,要注意体会作者的风格,以及通过独特的意象表达的言外之意。

  (二)探究生趣。

  第一步,泛读课文。指导学生阅读时,要求用着重号标出诗歌写作的对象,用横线标出诗歌的意象,找出作者写作的思路,批注自己的阅读理解,列出不懂之处。

  1、指导学生理解课文的结构。

  2、学法指导:理解文章整体结构,要注意通过文章的结构特色、文中提示思路的词语或句子加以理解。 作者是按什么顺序来描写太阳船的?划分层次,并概括内容:

  3、明确:

  作者是按太阳运行的时间顺序来写作的,从早晨写到日落时分。太阳升高以后,光芒万丈。穿过云层之后,霞光一片。没入云层之后,银星千颗。

  第二步,精读课文,理解文意。

  1、课堂探究,理解文意。

  (1)太阳在运行的过程中,色彩发生了怎样的变化?

  明确:金色(早晨)——白色(升高到日落前)——红色(日落时分)

  (2)“当它驶过顶空的子午线,便缓缓地扯下了帆。”这句诗表达了怎样的含义?

  明确:当太阳升高以后,太阳没有的任何阻挡,发出了万丈光芒。

  (3)“当它卸下批闪烁的白银又驶向另一个港湾。”运用了怎样的修辞手法?表达了怎样的含义?有怎样的表达作用?

  明确:比喻。作者用“白银”比喻阳光,用“卸下批闪烁的白银”比喻天色已晚,太阳光逐渐变暗,用“驶向另一个港湾”比喻太阳即将落山。

  作者运用比喻生动形象地表现出太阳在天空中的位置及光线的变化的,给人以美感及想像的空间。

  (4)“但在它驶进黑暗的时候,船上却焚起了大火”,这两句诗表达了怎样的内容?

  明确:太阳下落没入云层,映射出晚霞一片。

  第三步、背诵课文,探究中心。

  1、学法指导:

  理解中心,要找出诗歌的意象以及寄托作者情感或主旨的诗句;指导学生结合上述内容,根据作者的写作背景、意图等概括出文章的中心,并理解含义;理解这个中心的深刻或新颖之处,并理解这个中心在原文中是如何表达出来的;指导学生理解这个中心对自己的启示。

  2、诗言志,作者吴望尧借“太阳船”寄托自己什么情感呢?说一说你的理解?

  寄托自己对光明与幸福的渴望,对故乡与大陆的思念。

  3、本诗的主旨对你有何启示?

  (四)质疑问难,个性解读。

  1、学法指导:指导学生根据自己的生活经历、知识等对作品作个性解读。

  (1)你对本课还有哪些地方不理解?

  (2)你对本课还有哪些与众不同的理解?

  2、总结固趣:你学习本课之后有哪些收获?

  3、布置作业:预习《小圣施威降大圣》,要求能概述文章内容,拟出不懂或有质疑之处。

  趣味教学资料:

  (一)吴望尧简介。

  吴望尧,浙江金华人。40年代在越南经商,抗战胜利后到台湾,继续从事商业。后旅居洪都拉斯。50年代开始文学创作,曾创设台湾现代诗奖。主要作品有诗集《灵魂之歌》、《玫瑰城》、《地平线》,散文集《自由的悲剧――写给年轻的一代》、《越南沦亡琐记》、《阮氏娥――写给年轻的一代》及《吴望尧自选集》。其作品曾获台湾文艺基金会特别创作奖。

  (二)吴望尧作品呈现多样面向。

  余光中

  他那无所不入、入而无所不透的想象力,曾经兼探东方与西方,贯穿美学与科学,并且敏感的触角伸向未来,则将长久驰骋于他的诗篇。

  诗人吴望尧晚年多病,几近失明。很久没有通讯,只知他远在中美洲,等到他客终他乡的噩耗辗转传来,虽为新闻,却已非近事了。我的难过就像隐隐的内伤,难以指认确在何处;尽管疼痛没有焦点,却牵连到半个世纪的回忆。故事虽已结束,但怎开始的,竟记不起了。只记得1954年蓝星诗社成立之初,创社的五位诗人并不包括望尧,所以他的出现当在蓉子之后,而稍早于黄用。等到我在1956年9月结婚的时候,他已经是来厦门街按我家门铃最频的常客,远较夏菁、黄用为频,更不提创世纪那些豪杰了。

  我这一生从未入党,对于组社结派也无兴趣。当年参加共组蓝星,是因为钟鼎文、覃子豪两位前辈忘年枉顾,连袂相邀,令我有些受宠若惊。但他们毕竟长我15、16岁,可以结成文友,却不便腻成诗弟诗兄。真正常泡在一起高谈阔论、褒眨人物的,是四个人:其中夏菁长我三岁,望尧和黄用各小我四岁到八岁,可以算是同辈。黄用年纪最轻,反而知性最强,擅于理论分析,评人最苛,来我家最大的兴趣在坐而论道,而对世事的繁复不太关心。夏菁年纪最长,性情最宽厚,即使论到“文敌”,也只轻描淡写,谈笑用兵,从未见他剑拔弩张。他另有入世的一面,不会只顾跟我谈诗而冷落了我的家人,疏忽了我的新娘,可说是理想的客人。望尧在谈诗之外,更乐于融入我的家庭,跟我们夫妻玩在一起。他在台湾似乎没有家庭,可以确定的是只有一个哥哥,叫吴望汲,乃国大代表之类。我们很少追问他的身家,只知道他曾在淡江英专肄业,而他也很少自述家世。

  无羁无绊,这一个单身汉,又是任侠善感的性情中人,喜欢常来我家,而且不一定唯诗可谈,所以很自然就成了玩伴,不但点子多多,而且往往夜深才散。望尧的诗有其阳刚雄奇的一面,与我同一类型的风格可以呼应。两人有不少同好,从观星到闹鬼到欣赏古典音乐,我们都能共享;吾妻我存也纵而容之,顾而乐之,参而加之,留下了不少同乐的回忆。当时台北的夜空,大气尚未污染,光害也还不剧,星象有时历历可见。我们不一定要去开旷的河堤上才能观星,就算厦门街的巷子里,也可以在冬夜仰望猎户星座,像天启神谕一般,那 壮阔而璀璨,堂堂自东南方升起。望尧总是兴致勃勃,一手电筒,一手星图,不断俯仰参照,求识天颜,神游乎光年之外。两个星迷就这 夜复一夜,共游于宇宙之大,光程之远,忘情于天文学与神话之虚实绸缪。那段时间,我们写太空幻境的诗因此也就不少。1957年8月,我的《羿射九日》一诗在《中央副刊》发表,有“拉开乌号的神弓,搭一枝棋卫的劲矢”之句。望尧当天从南部赶回台北,特别为之买了一把黑漆的长弓来送我,令我深感知己的知音。

  另一同好便是鬼神的灵异世界。我们常在夜深述说或编造鬼故事来互相惊吓。有时会忽然关掉电灯,用电筒由下照上,露出明暗易位的一脸狰狞。我们夫妻本来不看日本电影,却在望尧的劝诱之下去看了《四谷怪谭》、《独立愚联队》,当然还有《宫本武藏》。有一次我们上街,望尧昂昂然独步于前,我走中间,我存则落单拖在最后。事后我存抗议,望尧却说:“日本片里的武士都是这样的。”

  望尧酷嗜古典音乐,入迷之深胜过我们夫妻,尤其听到高潮入神,总会情不自已,做出打拍子应节的手势,一面闭目忘我,随着曲调陶然地哼哼唧唧。受到他的感染,我们更加兴奋。他的记性很好,即使不听乐曲,也会大段哼出李斯特的《匈牙利狂想曲》或是贝多芬的《皇帝钢琴协奏曲》。我则不甘示弱,也会哼出林姆斯基.科萨柯夫的《天方夜谭》来较量。望尧乃浙江东阳人,该是初唐诗人骆宾王的同乡。当年蓝星这“四人帮”的少年游,正醉心于西方的缪思,并未认真追究彼此的籍贯。其实夏菁与望尧都是浙江人,我和黄用都是闽南人,原则上均为南方人,也许可以另组闽浙诗派了。四人之中,黄用最高,依次递降是夏菁、望尧和我。望尧剪小平头,额宽颔窄,嘴比较小,闭紧时爱鼓起下唇。脸色经常灰沉,两颊有些瘦削,皮肤较粗如橘面。发声近于男中低音,鼻音与喉音较浓。他的表情以阴郁为基调,但在兴头上也会意气风发,一时豪放,浪漫到不行。

  有一次一连好多天他未来我家,我们不放心,辗转打电话找到他。果然有了意外。他租屋独居,生活不守常规,某次深夜回去,进不了门,便攀竹篱入内,不料跨越失手,被一根竹尖狠狠戳进胁下。我们立刻赶去探伤,见他果然纱布吊臂又裹胁,状若伤兵。不过又发现他非但没有沮丧自怜,反而引以为傲,t做了一次落难英雄,我们也就释然,苦笑以对了。

  我和望尧尽管相交莫逆,但是来往的场景多在厦门街我家。至于他的.日子平常是怎 过的,跟哥哥的关系又是如何,我们并不清楚,只觉得这位朋友向往的虽是武士气概,真正过的却是吉普赛生活。有一点却可断定:不管他写过多少情诗,当时他应该没有女友,否则总会带来我家。我存怜他浪荡无主,就把自己一女中的一位同学介绍给他。望尧约会了她几次,甚至还同去郊游,不过后来并无结果。也许那女孩并非诗人的知音,加以对方的家长一听是什诗人,就反对他们交往下去了。不过望尧也并非毫无收获,例如《骑士的忧悒──给叶洛.芙瑛》和《乃有我铜山之崩裂》,就是事后留下的情诗:“叶洛”影射的,正是那女孩姓黄。

  我和望尧深交,是在1955至1958那三年。1958年的夏末秋初,短短三个月里,母亲火化,珊珊降生,我自己更远赴美国:人生的三大变化接踵逼来,先是悲喜交加,而终于被寂寞领走。等到1959年秋天从美国回台,幼珊却继珊珊而来,我在师大英语系新任讲师,又忙于备课,遂无法像从前那样和望尧频密来往。望尧大概误会我在疏远他,意有不释。其实我留美一年,他先后赠诗两首:一为送别的《半球的忧郁》,一为催归的《四方城里的中国人──给光中》,都真情流露而诗艺精巧。而幼珊出生,也是他第一个飞邮去美国报喜的。如此情义,绝非泛泛。

  1959年11月,我回台一年后,望尧也毅然决然,连根拔起,远征越南而去。这一去,连他自己一定也没想到,竟是漫长的18年,直到1977年9月才从越共统治的西贡重返台湾。其间他在西贡创业,专利经营他所研发的清洁剂而致富,生活稳定后重拾诗笔,颇为多产。不幸最后越战逆转,西贡一夕陷落,他的巨富化为乌有。当时我已转任香港中文大学中文系教授,先后写了两首诗给他:前一首写于他身陷初破的乱城,题为《西贡──兼怀望尧》,后一首写于他重获自由之际,题为《赤子裸奔──迎望尧回国》。我们相互赠诗,都是远阻两岸:他赠我诗,还在偏安之局,我赠他诗,却在兵燹之世。

  望尧一家能从易手后的西贡逃出来,我家也出了一份力量。我父亲久任侨委会常委,乃促成侨委会联络台湾驻泰国代表沈克勤,向越方证明望尧的户籍本在台湾。如此望尧始得先飞曼谷,再转台北。后来望尧惊完忆惊,才对我们追述,他带家人登机之后,起飞之前,深恐临时还有变故,那一刻长于千年,是怎样焚心的焦虑。

  但是台北居亦大不易,望尧的化工企业已经毁于越战,他破产了,身心俱疲。三年之后他鼓起余勇,带了全家再别台湾,去一个比越南更远而且全然陌生的异国。他去了马雅古国宏都拉斯。一举而要融入中美洲的人情地理和西班牙语的日常生活,更不提还得全神创业,压力之重当然容不得诗人吴望尧再顾缪思。渐渐,他与台湾失去了联络。尤其到了晚年,久患的“老年视网膜退化症”更加恶化,就算把两架放大镜迭在一起,也只能勉强辨识字形,而尽管如此,稍一久读也会眼痛。至于写字,也苦于举笔维艰,所以难于和朋友通信。如此困境,当然更败坏诗兴。

  这便是曾经与我友情共鸣诗兴相通的杰出诗人吴望尧。在交会时他曾经与我如此地亲近,而错过后却又与我如此地疏远。他是蓝星星座飘泊得最远的一x流星。金属疲劳的肉身啊终于埋骨在马雅的青山,曾经歌哭于斯焕发于斯的福岛,再也回不了了,而用诗句牵过系过缠过的神州,更无缘再践。但是他的魂魄,他那无所不入、入而无所不透的想象力,曾经兼探东方与西方,贯穿美学与科学,并且用敏感的触角伸向未来,则将长久驰骋于他的诗篇。可憾者他的诗名今已不彰,连张默主编的《新诗三百首》也吝于为他留一页半页。我相信,吴望尧留给现代诗史的丰美遗产,仍有待耐心的史家,论者仔细清点。棺虽已盖,论犹待定,诗友学朋们,看一看后视镜吧。

  吴望尧的诗作产量丰富,风格多元,佳作不少。大致分来,约有三类。第一类是少作,受了新月派和西方浪漫派的影响,轻倩柔美,意浅情浓,和我早年的情况相似。第二类仍是抒情的小品,但命意转深,个性转强,感性独特,风格渐向现代诗接轨,看得出大有发展的潜力。第一类可以下列的《竖琴》为代表:

  我的心是只小小的竖琴,久久没有人来弹奏,如今拨出了优美的声音,被你一双纤纤的手。

  你切莫把琴弦弹得太重,因为弦丝已经陈旧,也不要尽管轻轻地抚弄,那将撩起我的忧愁。

  第二类的佳作应该包括下列的《铜雀赋》:

  若你有铜雀锁不锁得住春天若你有春天 锁不锁得住二乔若我有东风 便把东风一股脑儿借你借与你漫天的花雨 千树的桃花逐水流。可是江南不是千山的江南任十里的春江向晚 凝目处堆烟砌霞汉朝的楼台不见楼台 荒芜的庭院深深谁还知道千年的往事 又散入了谁家?

  若你有春天,锁不锁得住东风若你有桃花,染不染得红半壁的天涯百代下。若你在铜雀遇见了二乔且问她,若三月的东风不来,嫁是不嫁。这种诗真是尖新可口,用现代的口语来传古典的风流:徐志摩无此自如,何其芳无此飒爽。节奏太滑利时,已懂得将“千树的桃花逐水流”分在两段,顿挫来得突然,乃收变速、变调之功。又如“染不染得红半壁的天涯”,既有口语的自然流畅,又有“半壁天涯”的化虚为实,巧铸新词,诚然是推陈出新的。又如《醒睡之间》这一首:

  睁眼泅泳于黑海湾的菱角在线听心的帮浦在压缩,呼吸如蛇之在我鼻穴中游动。四壁墙上有十六只眼睛在交换眼色手术台上躺着待割的鱼吧可以掀去我的鳞片了,流白色的血液而无感于痛的所以一群戴口罩的木乃伊在私语着

  我是被压在这灰色光的金字塔下的躺在一方冷寂的沙漠,千年的岁月奔泻直下。我感到,有仙人掌的利剑在刺我,向生命的脆弱处而我已是长了翅膀的,我可以飞了!

  主题当然是写手术台上的病人正接受开刀,在麻药的半昏迷状态,经历了成串的幻觉与联想,从鱼到沙漠,从金字塔到仙人掌,最后到鸟,真能直探魔幻写实的奥妙。这主题,我在自己的《割盲肠记》一首中,亦曾处理,句法比他精炼,想象却不及他神奇。在这类诗中,望尧已经摆脱了早年的浪漫纯情,像下面这首《中文横写》就另具机智与谐趣:

  地球向东转 太阳向西爬四千年的文化 突然变成喝醉酒的螃蟹 在台北的街头 五光十色的招牌上迷路! 左顾而右盼 好像都一样

  好像都不一样。妈妈爱我,我爱妈妈那倒没有关系,总是一家人爸爸的舅舅,舅舅的爸爸这本帐,可就有点胡涂。有人说,左道就是旁门行人靠右走,就不会撞车确是有点哲学,可是我觉得,还是挺直了腰干走路最好。

  纯论诗艺,此诗失之散文化,而排列也嫌零碎,但若论命意与造境,却很高明。此意由我借来经营,相信会较警策,可见望尧虽多才而多产,有时却得鱼忘筌,不拘小节,不耐细改。第二类中另有一首,题为《乃有我铜山之崩裂》,原是一首情诗,开始两句是:乃有我铜山之崩裂了你心上的洛钟也响着吗?

  当年望尧写好后示我,只看起句就震撼了我。太有气象了,动情,就应该如此的。古谚有云,“铜山西崩,洛钟东应”,根据东方朔的解说:铜者山之子,山者铜之母。洛阳的铜钟无故响了三天,是因为远在西方有山崩的关系。这典故我那时并不清楚,否则也会用到《莲的联想》中去。足见望尧涉猎杂书比我广博,而又眼明手巧,竟能用来象征情人之间心心相映,不,心心交撼之状。可惜接下来的句子望尧却写得太缠绵太浅白,未能接住庄重的古典,落得有句而无篇。《我打今天走过》是一首组诗,写诗人走过晨、午、暮、夜,各为一副题。单看第四段《夜》,便可见作者想象之奇诡:

  紫晶杯中尚存着些残酒我是迟归的浪子吗?啊!何以星子摒我于门外?我欲叩月的门环却错抓了大熊的尾巴 末三行的一连串隐喻转位得既快又妙。既单纯又繁复,却又秩序井然。望尧的许多高超之作,常以太空为舞台,而成就其宇宙剧场(cosmic drama),但也可以观察入微,以人心人体为微观戏院(microcosmic theater)。在他的诗艺中,回归新古典与探险超现代可以同时进行。他的不少新古典之作,又像歌剧,又像宋词长调,反复咏叹,令人击节。下面是八行的《大宇如网──赠所有在台的诗人们》:大宇如网,星横黯天,南国初夏念十载浪迹,廿年浮名,方圆纵横,已成烟霞琴棋残落,书剑飘零,那只身又是天涯莫回头,看野荷如诗,新月如画 且罢,愁如泻,负长剑四海如走马待北窗高卧,东篱锄菊,不谈风雅去去何处,渺渺山河,莫非是猿鹤虫沙到如今,问新诗三千,是谁天下?

  可惜望尧虽然多产,却尽为短制,并无气贯百行的扛鼎力作。他的第三类诗也没有长篇,都以组诗的结构建成,有一种辐辏聚焦的引力。这一系列的巨构展现出作者壮阔的雄心,善变的机心,值得诗评家认真评定。从道家的《太极组曲》和《东方组曲》到现代感的《都市组曲》和《二十世纪组曲》,再到动力美学的《力的组曲》。